夏季的紫禁城是悶且熱!
沒有樹陰沒有水流,小院内的宋秋蘭在背陽的一面搭了一個草棚子,四處通風的草棚子,加上竹躺椅,後面站着兩個小宮女對着冰揮動扇子,一切完美!
如果不是大格格太粘自己,宋秋蘭也不必如此啊,她早便躺到自己的桃園洞府去了。
“額娘,熱……”大格格癟嘴真哭。
“别哭,更熱……”想着整個夏天不能這般熬着,于是開始琢磨着除了冰還有什麼降暑的方式。
法子還沒有被宋秋蘭琢磨出來,萬歲爺又帶上阿哥和妃子們出宮避暑了。
四阿哥這一回沒去,他便是去了,也不會帶上自己,宋秋蘭确信自己不會得到另眼相待。
午後,穿着輕薄且寬大家居旗裝的宋秋蘭小心翼翼地扶着大格格的小巧下巴,讓她在特制的浴桶裡(寬一米,長二米,高一米)學浮水。
大格格十分大膽地在溫水中撲騰,聽着額娘在邊上小聲的指導下手腳齊上,不肖片刻就無力。
一奶媽立馬上前抱起她,宋秋蘭幫着解下大格格身上粘着的紅色小兜衣與小亵褲,露出粉團般的肌膚。
另一個奶媽連忙将手上的衣服包裹住大格格,接着大宮女端上了白開水。
宋秋蘭親自接過,在喂她之前從桃園洞府内順出了一滴靈泉水加在杯子裡。
“額娘,還要玩。”一喝下那加了靈泉水的白開水,大格格就奶聲奶氣地提要求。
“好,先歇一會兒。”宋秋蘭滿口答應下來,一日學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中間又歇三回,那下水的時間大概是兩刻鐘左右,又有靈泉水相幫,應該不會太累。
大格格在額娘每日鼓勵之下,堅持了三個月之久,從六月份一直學到了九月份,最後因四阿哥喊停才歇了,當然大格格進步很快,已能自己浮水,累了就趴着浴桶邊際歇一歇,不到時間就不要奶媽抱起來歇着。
近三個月的事兒,就算保密工作做得再好,也沒有不透風的牆,最後,當然是該知道的與不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但,每個人的反應不一。
四阿哥是含着怒氣過來小院,聽了宋秋蘭的解釋後,也沒有留下歇,說了句:‘天氣轉冷,先别學了’後帶着一種難以啟齒的酸澀回了前院,生着悶氣,連着半個月沒有進過後院,但每日都會讓太監将大格格抱去前院逗弄一會兒。
宋秋蘭也沒有說什麼啊?隻是說了真心話,宋秋蘭給四阿哥的解釋:大格格長大以後要去做蒙古媳婦,不光要會泅水,還得學騎射學烤肉。
如此說,當然不是拿大格格去争寵,宋秋蘭是真的想讓大格格嫁去草原,草原自由,草原遼闊,草原沒那麼多規矩……
總之,宋秋蘭覺得在這紫禁城太憋悶了,不希望她的閨女規規矩矩的做京城的大家婦。
福晉在打聽出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後,就沉默了!這不關她的事,接着就開始抄經,她祈求自己生下嫡長子,讓後院别的女人統統生下健康的格格,于是她更虔誠了!
還會在不是初一與十五時,跪下抄一刻鐘。
李格格則抱着将近百日的瘦弱二格格過來取經,問到了明年夏天,二格格能不能下浴桶嬉水?
宋秋蘭搖頭又搖頭,一問三不知。她能怎麼說啊?
說大格格從小就被她帶入桃園洞府水池玩着,從她開始記事才不敢再帶了,生怕大格格童言童語說了出去。
宋秋蘭還覺得不夠,隻不過阿哥所不大方便出去,如果在宮外,她還會要求四阿哥給她撥一處小莊子,改建成小型的蒙古部落,在小莊子上養着羊養着馬養着草……讓大格格去騎馬去射箭,讓她也跟着去開開眼界。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四阿哥才能出宮建府,與大阿哥一般住在宮外,找到正當理由就能出門,旗女比漢女少些拘束。
說起出宮建府,宋秋蘭心想,這事兒不是那麼容易。
如今四阿哥還隻是光頭阿哥,至少要做些事立些功,萬歲爺才會給四阿哥封個貝子或是貝勒。
宋秋蘭輕歎一聲,不管這事了,趁着四阿哥不來後院,她還是先停了避子湯,再入桃園洞府喝靈泉泡池水,排一排身體雜質,還别說,當真排出一些污垢。
一連兩月,四阿哥都沒有過來一次,大概是有些生氣,氣宋秋蘭的自作主張了吧。
也許是讓妩媚妖娆的李氏纏住了吧。
後來一打聽,才知道不對,聽說李氏一月就四回,反之,福晉院裡要水的次數多了起來,過了幾日,去請安時才知道原因——
是福晉院裡多了一個侍妾,姓張,長得一般,但身材玲珑有緻,着實有些看頭,立于福晉後頭,像大宮女般畢恭畢敬。
宋秋蘭面上笑吟吟地,心裡想着:看來,自己是失了寵。好在自己的大格格得寵,大格格有幸得四阿哥招見,去前院玩耍。
聽說李氏想用二格格争寵,可惜二格格太小,沒有成功。
宋秋蘭瞧着李氏胸前的豐滿,大概還在用母乳吧。
之前四阿哥沒少在宋秋蘭身上吸幾口大格格的口糧,如今四阿哥一定沒少這樣吧,可李氏有這一手,怎麼沒有讓四阿哥多留幾晚啊,倒讓那張氏得了去。
李氏喊冤,四阿哥是比之前多些花樣,可日子還是那麼日子。後來她悄悄打聽了下,聽說生過孩子的婦人與少女不一樣了,男人不喜歡了。
這不,她還在修複中嗎?能留四阿哥四回,還是她用盡手段才得來的結果。
福晉也悔,聽了嬷嬷的話,推了個妾侍出來,白白給自己添了堵,在自己的日子裡聽到耳房那邊叫水聲,真是恨得牙根癢癢的。
可聽說,爺已經三個月沒進宋氏的小院了,心氣也平了些。
……
天氣轉寒,京城又進入了冬季。
阿哥所的女人們已開始穿上冬衣大氅。
可宮女太監們就沒有這個命,宮女們還好,大部分是在暖洋洋的屋内服侍,可太監們大部分要出門跑腿。
宋秋蘭見了與心不忍,個個還不過是十幾歲,就讓茶水間每日給小院子的奴才們熬着茶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