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江璟介紹的裝修公司确實靠譜。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已經把隔壁裝修得差不多了,就剩下把牆壁打穿以及其他一些細活了。
“怎麼樣,确實不錯吧?”電話那頭,江璟特意打電話來炫耀。
“嘶。”周時予納悶,“又不是你裝修,你這麼得意是幹嗎?”
“你……”果然,論嘴炮,江璟還是比不上她。他冷哼一口氣,沒好氣地說,“我眼光好我得意不行嗎?”
“行,不跟你說了,我還要忙。”沒等江璟回話,周時予就利落地挂了電話。她還忙着閉店呢,畢竟把牆壁打穿這項工程肯定不能在營業時間做,因此周時予特意給咖啡店的員工們放了一個星期的假,等他們歸來時,面對的将是嶄新的咖啡店。
“老闆,真的不用我們留下來幫你嗎?”才過下午六點就提前下班回家休假一周,員工們多少有點過意不去,以小王為代表率先提出了幫忙的想法。
“不用不用。”周時予笑着擺擺手,身後是電鑽響起的劇烈聲音。
沈秋嘴唇微微翕動,欲言又止。他站了出來,拍了拍周時予的肩膀,一臉認真:“既然你說不用,那我們就回去了。不過有事的話,一定要打電話給我……我們。”
“哦,好。”沈秋最後的一句話被裝修的聲音給掩蓋以至于周時予完全沒有聽清,她眨眨眼睛,試圖從沈秋的口型中推測出他說的内容,但還是解碼失敗。因此,她隻有裝傻一般露出微笑,表示自己懂了。
見周時予這副表情,沈秋就知道她完全沒有聽清。他無奈地深吸一口氣,又洩氣地把這口氣呼出,不死心地再次重複:“我是說如果有事的話……”
“老闆,我們這邊弄好了,你要不要來看……”還沒等沈秋說完,包工頭就從隔壁走來,出口就叫住了周時予。隻是他的話同樣也沒說完,就看到了沈秋要吃人的眼神,吓得他把要說的話都給吞了。
“好啊好啊。”周時予哪裡注意到包工頭的話說半截,她的關注點全在前頭。她興沖沖地快步走進隔壁,還不忘招呼着包工頭一并跟上。
在踏入室内時,周時予突然想起被她遺留在外頭的員工們,她揮揮手,大聲地說着:“拜拜,我們下次見。”
她的身影已經融入黑暗,但笑臉卻像黑夜中的明燈一樣,是那麼閃閃發光。
沈秋扁扁嘴,無奈地搖搖頭,但在周時予看過來時,又恢複成往常的樣子。他學着同事們的樣子,揮着手,直到周時予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不見,才不舍地放下,離開了這個地方。
“不錯不錯。”周時予巡視完,滿意地點點頭。她摸着那堵橫在兩個店之間的牆,回頭好奇地問包工頭,“這牆什麼時候能拆?”
包工頭看了看手表:“明天吧,今天晚上還有些地面問題要處理趕不及。”
“行,那你們先忙着,我先回咖啡店。”
雖然周時予嘴上是這麼說,但實際上她卻是站在店的門口看着挂着“今日閉店,一周後再開”的牌子發起了呆。她怔怔地回想着開店以來發生的所有事情,曆曆在目,仿佛就發生在昨日一般。
“你在看什麼?”
周時予一個激靈,全身控制不住抖了一下,她下意識地看向了身後聲音的源頭。
鄭霖天站在道路的對面,穿着一身黑色的風衣,舉着一把黑傘,跟她遙遙相望。
原來,不知不覺中,天空已經下起了細雨。
周時予苦笑,唉,該來的還是逃不掉。她擡起頭,細雨打在玻璃擋闆上凝成小小的水珠,悄然無聲,與她激烈跳動的心截然相反。而一個黑色的身影也随之向她靠近,直到出現在她的面前。
鄭霖天收起了傘,跟周時予一起站在了商場的玻璃擋闆下。他看着那塊牌子,又看了看周時予,若無其事地把收好的雨傘靠在了牆邊,漫不經心地問道:“怎麼最近都不開店了嗎?”
還沒有等周時予回答,隔壁就傳來熟悉的電鑽聲音。
周時予笑笑,指了指隔壁:“聽到了嗎?裝修。不對,應該是擴建,是我的店擴建。”說到這裡,周時予難免有一些自豪,三個月不到,她就已經賺了很多,甚至有足夠的錢來擴建開更多的業務。
旁邊這個人倒是非常可疑。怎麼看都不像是偶遇,更像是他刻意來找自己的。周時予警惕地往旁邊移了一步,拉開距離:“倒是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