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口中的其他兩個女的,是女一号和她的助理。
女主溫遐不算頂流,不過路人緣好到爆棚,和宋音希的性格截然相反,溫遐是那種不管别人說什麼難聽的話,都能笑呵呵的反問一句,“為什麼這麼說呢?”
她當然不是真的沒有脾氣,隻不過把陰陽藏在完美無瑕的笑容裡,怼的相當體面。
至于私底下是什麼樣的,薛簡還從來沒見過。
現在他見着了。
溫遐的頭發在飛機上都睡亂了,連梳都沒梳,就這麼直接拎着行李水靈靈的走了過來。
她素面朝天也難掩嬌俏,也難怪這個角色會找她演,像精靈一樣靈動又出塵的,在娛樂圈裡并不多見。
溫遐和崇山明似乎還算熟絡,打招呼的樣子也很随意。
車子啟動以後,溫遐忽然扭過頭,把一根拆了封的芝士棒遞給薛簡,“嗳,你吃不吃。”
薛簡有點意外的接過來,然後笑了一下,“當然要吃,謝謝溫老師了。”
“什麼溫老師。”溫遐噗嗤一聲,“叫姐。”
薛簡有些許的尴尬,“我好像比您大。”
“實際我比你大,除非你和我一樣,也偷偷改小了兩歲?”
“姐。”薛簡看了一眼司機,恨不得捂住她的嘴,“溫姐,别說了。”
“你這到處占人便宜的毛病,還沒改。”崇山明忽而睜開了眼睛,看着薛簡道:“她說的話,你一個字都不用信。”
溫遐哼了一聲,“崇山明,你這多管閑事的毛病也沒改啊。”
薛簡撓了撓頭,安靜的啃着芝士棒。
“聽說到現在,你們還沒圍讀過劇本?程晦怎麼到底怎麼想的?”溫遐又拆開了一袋薯片,邊咔咔的嚼着邊問。
“不知道,懶得管。”崇山明的回答也是相當簡潔明了。
“可能是之前人還沒到齊,您的檔期不是剛空出來嗎。”薛簡猜測了一下,“在景區拍的那幾天,都不算重頭戲,很多演員也沒進組,可能導演想延後一些再圍讀。”
“我感覺他多少沾點神經病。”溫遐再一次語出驚人,驚的薛簡想逃出車外去。
救救他吧,這些人咖位混到這麼大,為什麼謹言慎行是一點兒都沒學會啊。
“我聽說他開機宴的時候,還當場宰了一頭豬?”
“不知道,沒去。”崇山明将不知道進行到底。
薛簡倒是去了,但是他已經不敢說了,生怕接下來的對話會變成:
“其實還有一隻鵝。”
“我就說他有病吧。”
程晦說是整個演藝圈裡的一股清流也不為過,用人大膽,眼光獨到,極度挑剔,最重要的是,他是程家人,程家人,有錢。
他極少會被資本所左右,趙嘉楓能頂了之前定好的男三,不隻是因為厲文謙追加了投資,還有一些錯綜複雜的原因。
榮創的當家花旦是程晦下一部電視劇的意向女主角,如果隻是換一個男三,就可以預留出她的檔期,程晦沒理由拒絕。
薛簡生怕自己下一秒就也成了炮灰,實在不敢嘴導演。
不過這麼看來,這部劇真的…缺什麼都不會缺錢,他聽說邢曜那邊背後實力也很雄厚的樣子。
晃神間,車已經開進了高速,薛簡打了一個哈欠,雙眼模糊的看着窗外。
“困了就睡一會兒,車要直接開到劇組附近的酒店,還很遠。”崇山明放低了聲音,湊近了道。
“吃撐了,睡不着。”薛簡眨巴着眼睛。
崇山明勾了一下唇,剛要開口,眉心忽而極輕地蹙了一下,而後用手臂撐着座椅扶手坐了回去。
薛簡把身子往前探,然後回過身去直直的盯着崇山明,動作類似于那個著名表情包——“真哭了啊。”
他盯了一會兒,看出崇山明有點不對勁,“胃痛?”
崇山明沒應,身體微微有些蜷縮的姿态,寬闊掌心覆在薛簡的整張臉上,把他推開。
薛簡想起了那杯香槟,輕咬了一下嘴唇。
上次崇山明胃痛成什麼樣,他是看到了的,大冬天的戲服被汗浸濕了兩層,慘的很。
“是不是胃又痛了,帶藥了嗎?”薛簡小聲地問着,崇山明死鴨子嘴硬的,也不肯吭聲,甚至倒向了另一邊,側過身子去,不讓薛簡看他。
幹什麼,決裂啊。
薛簡湊過去把他掰了回來,手指貼在他的額上一探,觸手冰涼。
“小安,胃藥。”
薛簡忙忙叨叨的給他倒熱水,拿藥,哄着人吃下去,像老媽子伺候奶兒子一樣,崇山明看上去是一點兒也不領情,連句謝謝也不說,沒個笑模樣。
扶手被薛簡推了上去,他的腿隔着厚厚的褲子,貼在崇山明的腿上,分明感受不到彼此的溫度,崇山明的身體卻僵了一瞬,往窗邊挪了挪。
薛簡徹底無語了。
好,大少爺不僅柏拉圖,還受不了和人親密接觸是吧,有本事他拍吻戲全都借位啊,現在裝什麼清高呢。
這戀愛不談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