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鮮活的薛簡。
他卻隻肯藏起來給自己看。
也許是崇山明翻動紙張的聲音吵到了薛簡,他又被弄醒了,哼哼唧唧的開口,“好吵。”
崇山明将劇本放下,回身親了親他的臉。
“睡吧。”
薛簡嘴角忍不住的勾了一下,很快又若無其事的繃了起來,“嗯…”
崇山明看到他的表情,唇畔又落上了他的額頭,薛簡捂住了嘴,笑聲還是從裡頭穿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
好像一個發條娃娃,隻要親一口,就能得到一次笑聲。
“哥哥。”薛簡軟乎乎的喊他,“以後每天都要親親。”
崇山明忍不住咬住了他的嘴唇,無盡缱绻的勾住,眼看又要把火勾出來,隻能喘息着離開。
“這麼喜歡?”
“喜歡啊。”薛簡的眼睛半睜半閉,“喜歡你在我不知道的時候親我,在你剛睡醒的時候親我。”
“為什麼呢。”
薛簡閉上眼睛想了想,“因為兩句情書吧,一句是,喜歡你是寂靜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樣,遙遠且哀傷。”
“另一句是…醒來覺得甚是愛你。”
薛簡真的很有愛人的天賦。
崇山明望塵莫及。
“哥哥,我好快樂。”薛簡喃喃道,“如果…”
“如果?”
薛簡不回了,睡得很香。
今天要趕飛機,八點的鬧鈴響起來以後,薛簡起床氣頗重,搖搖晃晃的從床上爬起來按掉鬧鈴,去洗漱。
清水在臉上揚過,薛簡總算精神了一點兒,擡起手臂時卻愣住了。
這是…什麼?
一堆字母,憑他有限的英語水平,看出來大概不是英語。
Nos folies nous dépassent
誰在他手臂上寫下這行字,答案不言而喻,薛簡呼吸緊了緊,急迫的轉身拿起手機,一個字母一個字母的輸了進去,查起了這句話的意思。
搜索引擎裡顯示出結果以後,薛簡先是一愣,然後就在心口炸起了一朵巨型煙花,他一下子紮進被子裡,下意識的捂住了鼻子。
“愛到不知所措。”
那句話的意思是,愛到不知所措。
不行了,又要流鼻血了。
他故作鎮定的收拾起了行李,提着行李箱下樓的時候,卻看到樓下擺了足足四個大箱子,小安頭上帶着一頂碎花草帽,在這個寒風淩冽的季節裡十分不相稱。
他興奮的朝着薛簡擺手,“簡哥,想我了沒。”
薛簡笑着點了點頭,“還行。”
“切,真冷淡。”小安從包裡掏啊掏的,掏出來了一堆特産,一樣一樣的擺在桌上,講着他去旅遊的奇葩事兒。
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小安不以為意的回過頭,卻看到了程左禮。
他那股興奮一下子就散了。
“程…程先生。”
态度可以稱得上是恭謹,甚至一瞬間還凹出了成熟的氣質。
“您…您在家啊…哈…哈哈。”
程左禮嗯了一聲,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打開冰箱拿了一瓶鮮奶,一口氣喝了半瓶。
沒過一會兒,楚辭和崇山明也下來了,比起昨天,楚辭的臉色差了很多,他勉強的朝大家笑了笑,卻又低下了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吃過早飯就準備要走,程左禮一言不發,楚辭把頭擡起來又低下去,“先…先生。”
程左禮手裡端着平闆電腦,走馬觀花的看着股盤,頭也不擡的蹙了蹙眉,半晌才看向楚辭,“支支吾吾幹什麼?”
楚辭深吸了一口氣,“您昨天答應我了的。”
“去啊,我也沒說不讓你去,隻不過現在訂機票也晚了,不是麼?”程左禮似乎是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心情愉悅的看着楚辭眼眶紅的像快要哭出來。
感覺欺負夠了,正要開口,崇山明卻走了過來,“機票?已經買完了。”
“哦?那真是太好了。”程左禮笑容不變,“祝你們一路順風。”
四個人上了車以後,薛簡第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的笑了出來,然後是小安,楚辭也不明所以的跟着笑,薛簡攬着他的肩膀,十分驕傲的給小安介紹,“楚辭哥是我的助理,我也是有助理的人了。”
楚辭略微一低頭,語氣溫煦又沉穩,“多指教。”
小安驚訝的挑了挑眉,又嚯了一聲,最後通過倒視鏡同情的看了楚辭一秒。
很好,以後搶盒飯這種事,終于不用他幹了。
一上飛機,薛簡就開始補覺,睡得哈喇子都快要淌出來了,好幾個空姐路過了兩三次,每一次的神态都顯得很糾結。
崇山明側過頭去瞥了一眼,瞬間就明白了。
她們大概是在糾結,如果拿手機把薛簡這副太過好笑的樣子拍下來,會不會有損職業道德。
崇山明決定不給别人搶先的機會。
他掏出手機,幹脆利落的拍了一張,欣賞了好一會兒才拍了拍薛簡的胳膊。
“幹嘛。”薛簡氣呼呼的開口。
“睡得口水都淌出來了,丢不丢人?”
薛簡胡亂的擡手擦了幾下,“才沒有人認識我。”
“但是有人認識我。”
薛簡剛要不情不願的睜開眼睛,卻感受到自己的頭被按到了崇山明的肩膀上。
“靠過來睡。”
薛簡一個激靈,彈坐了起來,小聲道:“幹什麼幹什麼,公共場合,注意點兒。”
崇山明像是仔細思索了一番,最後緩聲道:“借個肩膀而已,應該不違背公序良俗。”
薛簡無語道:“你…你你是…公衆人物…”
崇山明直接打斷道:“還是說,寶寶想讓我做點兒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