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希姐,溫遐姐。”
薛簡剛走進去沒幾步,就撞見了正在窗戶邊站着吃瓜的兩人,又是乖巧問好。
宋音希迎上去,挽着薛簡的胳膊,手在他的後背和肩膀上拍了拍,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連說了三句真好,溫遐也看着他笑,一副意味深長的樣子,隻不過好似并不帶有惡意。
“第一次抗票房就這個戰績,也總算是熬出頭了。”宋音希這句話說的莫名有些哽咽,又湊近了薛簡的耳朵,悄悄告訴他,“孕期情緒起伏大,不準說我矯情。”
薛簡詫異的揚起頭,驚訝道:“恭喜...什...什麼時候的事啊。”
宋音希噓了一聲,“還不到三個月,等過一陣子我就懷孕和結婚一起宣布。”
“真好啊。”
薛簡也化身成了複讀機,連着說了好幾句真好,宋音希眉梢裡都帶着笑意,薛簡看着她的樣子覺得有些眼熟,想了半天才發現,像曾經那時候的自己。
看來是她很喜歡的人了。
“是劉聞欽嗎?”薛簡小心翼翼的八卦道。
“什麼劉聞欽,那就是個花花公子。”宋音希擡手捂住了嘴唇,悄聲道:“是我經紀人。”
薛簡不住的點頭,“我早就覺得你和吳哥有夫妻相。”
時隔一年多,他們一個事業有了起色,一個家庭幸福美滿,這都算是好彩,薛簡真心的為他高興,宋音希也是。
薛簡和宋音希一起拍過廣告,一起拍過電視劇,還一起參加過綜藝,在他最無人問津,人人都想踩上一腳的時候,宋音希替他擋過導演的謾罵,分給過他冰袋,綜藝裡被人圍攻的時候,替他說過話,薛簡呢,在那個劉聞欽來劇組糾纏的時候,和他喝了一晚上的酒,把人灌的酩酊大醉,死活沒放他去敲宋音希的房門。
薛簡感激她,但沒說過,宋音希拿他當朋友,但是也知道,薛簡的自尊心很強,他不喜歡承還不起的恩。
如今他前路陰霾盡掃,薛簡好像終于能直起胸膛,不再避諱于記者面前,展示他們的交好。
又說了幾句過往,薛簡的眼眶微微的紅了起來,他用手扇了兩下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音希姐,我可沒有助理給我補妝。”
宋音希笑道:“該找一個了。”
走廊的盡頭忽然喧鬧了起來,薛簡甚至都不用擡頭,聽着那一聲聲的驚呼就知道是誰來了。
他朝着宋音希苦笑了一下,用口型說了句“要命。”
宋音希偏了偏頭,“分了?”
“嗯。”薛簡點頭,聽着那片嘈雜越逼越近,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直起身道:“不講他了。”
薛簡不想直接在這兒和崇山明撞上,轉頭就要先進去,沒想到溫遐跟了上來,饒有興緻的看着他。
“溫遐姐。”薛簡雖然知道溫遐很小,比他還小,但是面對這個“正宮”,實在是不敢造次,還是老老實實的,十分的有禮貌,他隻求溫遐能放過他,别和他提有關崇山明的話題。
結果怕什麼來什麼,溫遐開口就是一句,“你們分手了?”
薛簡不得已的停下了腳步,無奈道:“很久之前就分了。”
“哦。”溫遐思索了片刻,又問道:“還有複合的可能嗎?”
薛簡咬了一下嘴唇,而後便笑着搖了搖頭,“都過去了。”
說起來他偷偷的看過某軟件裡某小組對溫遐的深扒,那上頭說她有一種平靜的瘋感,精神狀态不是很正常,人也邪門,平時看着是笑盈盈的,又柔柔弱弱的,但是得罪過她的人,居然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薛簡又好奇又害怕的把那篇帖子看完了,最後的結論就是,他不要惹溫遐,千萬不要。
倒沒有人說她養小鬼,這種老土的東西早就不流行了,他們說溫遐是學道的,真的在道觀裡修行過,開了天眼的。
薛簡越走越快,溫遐卻始終牢牢的跟着,薛簡簡直是欲哭無淚。
“姐,你是我唯一的姐,我...我已經有對象了,你放過我吧。”
剛說完這句話,背後忽然傳來了一股涼意,薛簡回過頭去,看着那張黑臉,被吓了一跳又一跳。
他今天是出門沒看黃曆嗎,這都能被崇山明聽到。
溫遐捂住了嘴,咯咯笑了兩聲,“誰啊?哦,我知道了,是肖易吧。”
蒼天可鑒,就算全天下的男同都死光了,肖易也絕不可能是彎的。
薛簡仰了仰頭,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看到旁邊有廁所,三步并做兩步的逃了進去。
溫遐望着他的背影,雙手環胸,啧了一聲,“我看你倆是不可能了,他對你,顯然避之不及。”
崇山明無所謂的勾了一下唇,自信道:“他愛我。”
溫遐對他的信息進行了非常簡潔的攻擊,她隻加了一個字。“曾。”
曾,代表過去式。
到了台上,薛簡站的離崇山明很遠,其實按照番位來說也該這樣,中間站着崇山明,左邊邢曜,右邊溫遐,然後是宋音希和女二,再往外是趙嘉楓和孫淼,然後才輪到薛簡。
隻不過主持人就像是發了羊癫瘋,非要隔着大半個舞台,不停的cue薛簡和崇山明,麥克風遞過來遞過去,所以程晦硬是把薛簡拉到了崇山明的旁邊。
薛簡無可奈何,抱歉的看了一眼邢曜,小孩還傻樂着,一點兒也沒不高興,反而小眼神盡量克制的在薛簡和崇山明之前胡亂的瞥,好像是在說,“又被我磕到啦。”
小孩正是藏不住事的年紀,薛簡頭痛不已。
記者的提問五花八門,有個特别積極的女生被點了名,上來就直接沖着薛簡,“簡子,你還記得我嗎?”
“你...采訪過我是吧。”
“對啊,我那天問你在曙的拍攝中,和崇老師有什麼有趣的事,你說時間太短,記不清了,天塹的拍攝周期很長,那現在可以回答這個問題了嗎?”
薛簡舉起了話筒,生生被氣笑了,“你還挺執着。”
有趣的事,好像有點太多了。
比如小安在駕駛座睡覺,他們在後面偷偷接吻,小安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嘟囔了一句,“好奇怪,我睡覺的時候怎麼覺得有很多隻鳄魚在旁邊,吧嗒吧嗒的用爪子踩水。”
薛簡和崇山明故作鎮定的對視一眼,三秒以後雙雙破功,薛簡躬下腰,笑的上不來氣,崇山明低頭捂着眼睛,身子微微抖動。
比如在雪山的時候,程晦不知道從哪弄來了一隻羊腿,估計是準備偷摸給自己開個小竈,崇山明便在帳篷外拉着他講戲,薛簡偷溜進去,端着盆就跑。
薛簡的本意是給崇山明補身體,快快讓他的體重漲上來,所以偷的理直氣壯,結果到最後,大多數還是進了薛簡的肚皮。
程晦當然不覺得是薛簡要偷的,隻當他是受了崇山明的脅迫,氣急敗壞的把人罵了一頓。
崇山明還有哪裡有趣?當然還是在床上最有趣。
誰能想到在外頭多數時候以冷峻形象示人的崇山明,在床上是一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