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照下四周環視,忽然發現這血城人大多瘦骨嶙峋,面色夾雜蒼白,看着不大健康。
獨孤白道:“六大仙門?不是五大仙門嗎?何時出了個扶仙門?”
傅九決:“五百年前的确是五大仙門,扶仙門是在福仙國滅之後崛起的門派,門派曆史不過三百年,就晉升成為第六大仙門。”
扶仙門的“扶”字原本是“福”字,三百年前福仙國滅,為躲避禍世,改為“扶”字。
說來古怪,扶仙門三百年前,隻是福仙國的一座修行小派。福仙國爆發内亂後,扶仙門即時遷移,才得以存活至今。
這本沒什麼,怪就怪在,福仙舉國滅亡,連福仙皇室都未能幸免于難,怎會遺漏下一個小門小派?按理來說,應同福仙國滅亡才對。說這其中沒有貓膩,誰會信?事實的确如此,六大仙門中就屬扶仙門争議最大,百年來謠言甚多,但也不影響它逐漸壯大,維持至十年前。
清風觀于十年前投誠扶仙門,本以為一切正常,怎料投誠三月後,清風觀解散不在歸屬扶仙門。更為古怪的是,雙方竟确認為“和平分手”,而且,扶仙門主溫孤斬淵退位,自此杳無音訊,消失匿迹。後來,扶仙門因自身原因逐步落敗,“四大皆空”事件憑出無疑是雪上加霜,自此淪為仙門笑柄,從此一蹶不振。
獨孤白:“原來如此。”
這時,邊攬閱傳音過來。傅九決雙指并攏抵在太陽穴。
邊攬閱道:“好消息,近日有一坤澤宮弟子,正好得空。”
獨孤白雖不想插手此事,但看這情形,想不管都難,暗自猜測血塔裡的稀世珍寶是否與拾殇劍有關。
傅九決驚喜,道:“真有人來,多謝。”
邊攬閱:“嗯。算算時間,他也該到了。”
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正好能幫上忙。兩行文字憑空出現,而後消散,這是那坤澤宮弟子的傳音口令,傅九決留了話,原地等待。
“山茶相逢”小店外,喧鬧非常,獨孤白往外走去,幾個無賴正在推搡一姑娘,山茶花散落滿地。
獨孤白将那姑娘扶起,傅九決倚靠在門邊,輕輕按壓草帽,神情嚴肅,左臂抱紅白劍鞘。
無賴們瞟了他兩眼,極其不屑。随即又要向那姑娘動手,傅九決當即立斷,劍未出鞘便将無賴們打到在地,不敢造次。眼見不敵,匆匆撤離。
傅九決将地上的鮮紅山茶花拾起,轉手遞給賣花女子。
賣花女子道:“多謝二位。”
獨孤白道:“沒事吧。”女子搖頭表示無礙。
獨孤白仔細端詳,賣花女子虛弱無力,臉色憔悴,看着就不大健康。她身上有股清淡的山茶花香,花香味不奇怪,奇怪的是,除去花香,獨孤白還聞到了藥草味。她曾閉關修煉和遊曆時,也對草藥和一些奇奇怪怪毒藥深有研究,一聞便察覺,賣花女子身上藥草香有異味,感覺夾帶了些血腥味。
獨孤白問道:“姑娘是血城人?”
賣花女子答:“不是,我隻是三年前到這,為溫飽在此賣花。”
獨孤白道:“你們似乎不怕那魔人。”
賣花女人答:“本來怕的,隻是時間一長便習慣了,魔人懼光隻在夜晚出行,隻要晚上閉門不出便不會遇到。更何況有長生保命丹,即便不幸被咬,也無事。”
獨孤白道:“長生保命丹?這麼神奇嗎?”
賣花女子點頭。
傅九決道:“當真?世間竟有如此好丹藥,請問有延年益壽或是保命什麼的功效嗎?”
獨孤白視線偏移凝望着傅九決,賣花女子則是一臉茫然,半晌答道:“沒有。”
見他似乎有些失望,隻道:“好吧。”又緊接問道:“那這長生保命丹去哪買呢?”
賣花女答:“不是賣的,這是練血堂分配,負責發放給血城百姓的。”
兩人都察覺到不妥,四目相對,會意。夜幕已至,左等右等也不見幫手來,無奈,隻得先行一步。
進展毫無頭緒,兩人隻得返回練血堂,倒要看看那長生保命丹有何神奇法門,竟能保一城百姓安然無恙。趕到煉血堂時,隻見桌椅闆凳橫七豎八缺胳膊少腿,早已是一片狼藉。
地面到處是鮮紅的,綠色的血迹,看樣子,這是剛與魔人大戰一場。傅九決大聲喊:“有人嗎?”
無人回應,獨孤白往店内深處走去,旮旯角落裡發出嗚咽聲,那人瑟瑟發抖,手中緊抱錢箱,嘴裡不停念叨:“神佛保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傅九決輕拍他肩膀,回頭,四目相對,緊接着哇哇大叫:“啊,鬼啊”。
這叫聲,耳膜差點破裂。獨孤白道:“怎麼回事?”
店老闆看來人是人,挺直腰杆。盛氣淩人道:“哼,就是你們,我正巧沒地兒找你們呢,就是你們把魔人引來,毀了我這店,趕緊賠錢。”随即伸出手向兩人索要。
獨孤白沒理會,轉身看着滿地狼藉。傅九決道:“喂,你找待宰羔羊也不必這麼明目張膽吧,你不如直接搶啊,心黑小心秃頭。”兩人争論不休。
獨孤白道:“魔人修為低下,不該有這麼大的破壞力。”
争論停止,黑心老闆道:“鬼知道他,力氣那麼大,差點一口咬斷我整條胳膊,賠錢。”再次伸手向傅九決,要他賠醫藥費。
獨孤白道:“他,誰?”
黑心老闆不理,不斷拉扯傅九決,此情此景,獨孤白手中短刺直指老闆脖頸,吓得他連連松手,跪地求饒。道:“别别别,我說我說,刀劍不長眼呢……就在方才,有個魔人突然沖進來,一頓亂砸之後離開了這,然後你們就來了。”
傅九決:“就這麼簡單。”
撤下短刺,老闆倒吸涼氣,雙手一拍,無奈道:“就這麼簡單。”
獨孤白道:“往哪去了?”
老闆不理,隻是伸出手抖抖,道:“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