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傳入仙門的消息還有:伶舟至失蹤,北唐軒聞殒命。
北唐軒聞殒命,已成事實。而伶舟至失蹤,事實如何,是真的失蹤?還是隕命?誰都不能肯定。一時之間,仙門沉痛萬分。那一年,仙門弟子身披白绫,沉重悼念整整三年。
自此,仙門流傳着一句話:“那場戰争,造就了兩個神。”
第四道門出現。
伶舟遲瓢潑大雨中修煉,目光堅毅望向劍鋒,眉眼憂愁之色濃重,臉龐早已不複往日笑顔,黯淡無光。
逍遙閣被重創,伶舟至失蹤後無人能掌管黃泉山,加之羽族垂涎此地已久,無奈放棄。伶舟遲得知此事,毅然請命死守黃泉山,即便無人支援,百年來,他也依舊苦苦支撐。
伶舟遲立誓:“死守黃泉,終身使命,不死不休。”
這一守,就守了五百年。
夢境到此,開始不斷重複,獨孤白耳邊想起絕望喊聲。
視線轉向右方,伶舟遲雙膝跪地,雙手支撐地面,眼淚灑落浸濕地面。
伶舟遲痛苦崩潰,不斷重複道:“哥哥,我現在很努力,我會好多好多法術,我有好多好多法力,我也聽你的話,拯救蒼生。為什麼你還不肯回來?不肯回來看看我。為什麼?我隻要你回來看看我,哪怕一眼,就一眼……”
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獨孤白施法,試圖打破幻境,喊道:“伶舟遲,醒醒。”
無回應,仍就不斷重複着那些話。喊無用,那就隻能采取暴力。獨孤白毫不客氣,擡手一巴掌,喊道:“你難道不想知道,伶舟至遺言?”
眨眼間,伶舟遲發瘋,怒罵道:“什麼狗屁遺言,兄長沒死,他隻是生我的氣,他隻是賭氣不肯回來。”
獨孤白平和道:“噢,看來你真不知,伶舟至說了那麼多話,看來你一句也不知。”
伶舟遲:“你胡說,不可能。”一言不合動手,反手就被獨孤白壓制,揍了一頓。
獨孤白:“醒了嗎?醒了就滾出去。”
恢複神志,神情失意,問道:“兄長說了什麼?”
獨孤白雲淡風輕,道:“不知道。”
伶舟遲火大,聲音高了好幾倍,呵聲道:“我操了,你方才不是說你知道。”
獨孤白耳朵被震鳴,無奈道:“伶舟至最後見的是北唐軒聞,我怎麼可能知道?”
伶舟遲嘲諷,冷哼道:“當初北唐軒聞殒命,也沒見你掉滴眼淚,不怪仙門衆人道你冷血,當真一點不冤。”
平靜如水,雲淡風輕。獨孤白:“人尚有八苦,生死,早晚之事,雙眼一閉,何必糾結不放。”
伶舟遲白眼翻來,無語至極。
脾氣火氣,蹿的一下就上來,還真是暴躁,換誰受得了?也就公孫徹,能與他一拼。
獨孤白:“誰,出來。”一道淩厲法術朝暗處襲去。
法術被輕易化去,随即一女子笑盈盈出來,覺察她沒有殺氣,獨孤白也不再為難。
這女子面目清秀,豁然開朗。眉心紅蓮印記;紅白輕盈耳飾垂落肩頭;紅色鈴铛印紅蓮圖案,纏繞手腕腳踝;發飾也是紅蓮圖案的小鈴铛,紅白服飾搭配,随意而優雅。
走起路來,鈴铛清脆聲響,不聒噪,聆聽反而令人心情愉悅放松,郢中白雪。
獨孤白認出紅蓮圖案,心道:“焚湮國人。”
焚湮國早已在《誅仙二戰》中化為灰燼,流火燒了整整八十一天,迄今為止,這是獨孤白見到的,第二個存于世間的焚湮國人。
獨孤白:“之前的鈴铛聲,是你?”
女子道:“是我。”
見她回答,猜測道:“傅九決呢?”
女子笑盈盈道:“噢,你說的是他嗎?”
随即,手中結印,傅九決憑空而降。隻是有些狼狽,畢竟,不僅被堵嘴,還被五花大綁,不得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