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般光景,不知怎的,獨孤白心中五味雜陳,她明白了,這幾年過得不開心的何止她一人。回首往事,好像有些理不清思緒,宛如千根煩惱絲,剪不斷理還亂。
“咚咚咚!”遠方傳來鐘聲。
她聽得仔細:“仙盟塔警示。”當獨孤白馬不停蹄趕到仙盟塔時,似乎為時已晚,兩方對立。
“猖狂,竟敢到仙盟來劫人,當我仙門人都死了麼。”那名盛氣淩人劍客率先擋在前方喝道。
對方氣定神閑:“都到齊了,也好,省得我去找你們。”
他往袖子裡掏一掏,衆人見狀,也是不自覺後退一步,怕他掏出什麼厲害東西,做出些與蒼一般地血腥舉動。
來人是鬼界之主百裡澤瀉,而他要劫之人正是邊攬閱。
他悠悠道:“諸位不必緊張……九年都未查到任何線索,想必今後也查不到什麼了,既如此,不妨再賣個人情,讓我将人帶走。”
“?”
“憑什麼?”
“你說帶走就帶走?”
這未免太過霸道猖狂!
果斷打斷那人,百裡澤瀉直言:“人,我是一定要帶走的,諸位不同意也不管用。”他語氣溫和,衆人卻是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鬼王不是一向低調麼?就是這樣低調的!招呼也不打,先行後問将人劫出來。這是商量嗎?看來是沒得商量了,人是一定要帶走的。左掏掏右掏掏,什麼也沒翻出來,若無其事抖了抖衣袖。
衆人皆是提劍,被他這一頓操作整得有些懵。
傅九決開了口:“鬼王好本事,不請自來。”
聞言,百裡澤瀉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道:“能做決定的人,來了。”
一份卷軸騰空飛來被傅九決穩穩接住。他望了一眼鬼王,随即打開卷軸,神色一凝,脫口而出:“放人。”
十分反對,那名盛氣淩人劍客反駁極快:“什麼?你瘋了,那可是……”
“有任何責任我擔着。放人。”不讓他有說話機會,傅九決當即打斷。
這豈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獨孤白心思不在此處,隻好奇卷軸上究竟是什麼?能讓他果斷開口放人,隻見傅九決将卷軸傳向衆人,皆是大驚失色。
空氣在此刻凝滞。
“師父。”奇一聲呼喊沖了上去。
見來人是奇,邊攬閱道:“奇!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你的身份不适合待在仙門。”
奇垂下了頭,觀她沉重神色,定是深思熟慮過,奇道:“不了,我相信哥,他會保護我的。”
早知奇會這般說,意料之中,邊攬閱擡眸望了一眼傅九決,被關九年,這期間奇也會時不時找她說話,向她講述外界事,對于蒼帝都之事或多或少有所了解。一來二去,奇也是拜了她為師。想必奇不肯随她離去,估計是怕傅九決孤單,畢竟他身邊在意之人總是聚少離多,邊攬閱知曉,隻道:“好吧。”
衆人看到卷軸似乎被吓傻,木頭般立在原處,不說話想必是同意了。百裡澤瀉言明:“諸位,麻煩讓個路,多謝。”
鬼王大搖大擺與傅九決擦肩而過。走時不忘提醒一翻:“諸位留着力氣和蒼對付吧,你們當真以為《起海計劃》結束,蒼就會放過你們?”
他這話不可否認,傅九決側身,目送着兩人離去。
……
“好久不見,二位。”獨孤白撤去金羽令護身,攔截去路。
“靈尊!您……”
故人歸來怎會認不出。看得出百裡澤瀉擔憂,聽他道:“蒼帝都的事我聽說了,你……沒事吧!”
獨孤白輕微搖頭示意沒事,有一事不明,問:“為什麼是九年?”
百裡澤瀉劫人為何是今日,按理來說,即便中途遷移鬼族耗費些時日,那也該在今日之前,排除邊攬閱不願逃離這一可能外,是否另有隐情?
不作聲回應,百裡澤瀉側過身來注視着她,似乎有些詫異。問道:“你臉怎麼了?”
“……”
聽他這般說,獨孤白這才撫上臉上這道深疤,心中一顫,為了在生死道中存活下來,難免少不了厮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