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決做不到眼睜睜看着羽族屠戮仙門子弟而無動于衷。人,他定然要救。
傅文繁音一席話打破糾結,她道:“恐怕來不及了,你們看。”她擡手指着懸賞榜上幾個大字。
這幾個字赫然是:帝都之辱,起海之戰,此恨難消,勢滅道妖。
笑話,九年前蒼帝都之困搬到現在清算,算個什麼事,況且其中吃虧的是仙門,何時輪到羽族恥辱。這麼大一頂黑鍋叩下,不怕砸死人。
傅文繁音甚是想笑:“看,人死賬未消,這是要新仇舊賬一齊算。”
傅九決微怒,對這下作行為不屑:“我看蒼是想殺盡仙門精英,随意找個由頭,搪塞世人。”
饒有信心,諸葛不凡絲毫不氣餒:“不必糾結了,先救人再找罐子。”
三四批邪物毫無頭緒,一人之力定無法解決。傅文繁音輕歎一息,擺擺手道:“行吧,那就陪你們多管閑事。”
少數服從多數,獨孤白也不好說什麼,隻能一道去救人。她移至諸葛不凡身旁,小聲道:“你跑出來,桑沒發現?”
諸葛不凡對此也不是很确定,遲疑道:“應當沒有吧,不過早晚發現,等被發現了再說。”
獨孤白原以為諸葛不凡早已清心寡欲,六根清淨得要做和尚了,沒想到半路栽在桑手中,管桑虛情還是假意?不免好奇想要多問。
另外,獨孤白想,能否通過諸葛不凡,化解她與桑之間的怨恨。
同樣,傅九決也與傅文繁音竊竊私語。應當談論有關法力反噬之類,音量太低,獨孤白聽得不太真切。
刺客九号引路,來到一處巨大天坑,仙門弟子被捆死在石柱上,赫赫炎炎之下,誅殺示衆。
為首那人黑金面具掩面,一派威風壓迫,半身斜靠椅上,左手托腮,右手随意把玩一枚金色雲紋短箭,雙眸閉合,肆意慵懶,似在等待。
有客自遠方來,徹緩緩睜開眼眸,道:“果然啊!有意外之喜。哦,還有叛徒。”
叛徒,自然是刺客九号。
眨眼間,徹身後圍上大群刺客。
傅文繁音等得不耐煩,伸了個懶腰,紅傘迅速撐開,她道:“一起上。”
刀鋒劍影,流光萬丈,血色盤旋,荊棘霸道。兩撥人打得不可開交。全然不知背後有東西偷襲。
獨孤白率先察覺異樣,大喊:“小心。”一把将傅九決推開,那東西從兩人中間一閃而過。
傅九決:“這是什麼東西?”
速度太快,傅九決完全沒看清是什麼,但獨孤白卻看的真切。
竟是原始邪物。
獨孤白大驚:“沉入地底了!”
邪物被荊棘刺貫穿落地,沉入地底。
意外總會發生,傅九決擔憂:“沒事吧。”
緊要關頭怎能分心?獨孤白回答很幹脆:“沒事。”
怎會沒事,她左臂明明被邪物咬了一口,方才傅九決背對着她,加之獨孤白有意遮掩,自然沒察覺。
繼續打成一片,時間越長,每況愈下,被咬後開始反應了。獨孤白頓時眩暈上頭,腳底不穩狠狠往石柱上一撞,豆大汗珠呱呱落地。
傅文繁音看不下去:“刺客九号,你幹什麼站那一動不動。”
不是不動,而是要倒地了。
徹,似乎陰謀得逞,嘴角牽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意,他道:“想要救人,神眷劍會,我等着你們。”
号召衆刺客離去。
傅九決奔向她,再次問出同一個問題。
為讓他不看出端倪,獨孤白強撐着力氣:“沒事,去救他們。”等他離去,獨孤白極力壓制,隻一瞬,她發覺極不對勁,似乎傷口在不斷貪婪地吸收法力。心中暗聲慘叫:“這東西,竟會吸人法力。”法力壓制無用了,獨孤白隻能封閉左臂感官,以防毒素擴散吸她法力。
三人給石柱上的弟子們松綁,其中一人尚存意識,他細微道:“地下,有東西。”
諸葛不凡一驚:“什麼?”
“砰!”
随着一聲巨響,地下冒出一個巨大黑霧,一個怪物。
那怪物轉身一瞬,衆人惶恐。
傅九決,諸葛不凡齊聲道:“伶舟遲!”
諸葛不凡明晰:“桑所說秘密武器,就是他了。”
九年前,伶舟遲于上書途中銷聲匿迹,幾番搜尋未果。如今怎會變成這般模樣?看來,這又是羽族幹的一樁惡事。
如臨大敵,獨孤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見之物,須臾道:“他,魔化了。”
魔化,等于說伶舟遲堕魔,屬魔界,可魔界已封,他在人、鬼兩界待着,無異于自殺。
四人一齊進攻,沒料想魔化後的伶舟遲力量法力暴增,身手更是敏捷,除了沒有意識,簡直堪稱完美。
諸葛不凡左側襲擊,卻被一掌拍回石柱上,狠狠一撞後狼狽落地,石柱因巨大沖擊力一斷為二;傅文繁音後背偷襲,一個翻轉被狠狠甩至前方;獨孤白正面攻擊也沒好到哪去,手下來回五六次後被狼狽擊退。
此狀不利,傅文繁音發現端倪,奇道:“刺客九号,你好像變弱了。”
她所說沒錯,确實變弱了。獨孤白道:“啰嗦,打架都堵不上你的嘴。”
傅九決右側包夾,堅持最久,但仍舊不是對手,被伶舟遲狠狠掐住脖頸。
呆坐什麼,救人呐。
獨孤白:“事到如今,隻有一法。”
諸葛不凡:“一舉定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