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澤瀉:“你們兩個跟我走!”
那人話還未道完,便被百裡澤瀉強硬打斷,他這是要将獨孤白和傅九決一齊帶走。
“鬼王這是要插手我仙門之事。”
這狀況,不免令人懷疑傅九決私通羽族,更與鬼界暗通款曲,不然鬼王怎會閑得無事保他?身為仙門中人,怎能容忍通敵這般行為?此言一出,仙門更加不可能放走傅九決,但百裡澤瀉若不出手,刺客九号和傅九決回到仙門會有何下場?不用想都知道。
百裡澤瀉不想多言,一語不發就令衆人寒顫伫立原地,仙門衆人也不傻,是不是鬼王的對手心知肚明,隻能任由他帶走兩人。
成功離開上翼洲。
獨孤白不再掩飾面容,對百裡澤瀉甚是感激:“你又救了我一命,好像我欠你的怎麼都還不完了。”
百裡澤瀉不語,隻是一手搭上她肩頭輕輕拍了兩下,随後便帶着傅文繁音一齊消失在遠處。
心煩之事衆多,獨孤白看出傅九決憂慮:“你呢,你要去哪?你若無處可去就跟着我吧。不過先說好啊,我也無處可去,你跟着我估計要露宿街頭了。”
傅九決難得一笑,随後緩緩靠近她,極有分寸地抱住了她,他在小心翼翼擁抱一個日思夜想久别重逢之人,又對她十分感激:“獨孤,謝謝你。”
獨孤白微愣了一刻,伸手輕輕拍着他背部:“好了,走吧!”
好像,上一次兩人這樣并肩而行已過了很久。
獨孤白:“你說,我們還能去哪呢?”
傅九決:“去哪都行啊,隻要跟着你和你在一起,哪裡就是家。”
獨孤白:“家?不對,家裡有家人,我們倆這算流浪。”
傅九決:“有你相伴,不算流浪。再說了,雲遊四方縱情山水,吟風弄月逍遙一世,有何不好。”
獨孤白:“哈哈……你把流浪美化成這般,以後四海為家,煩惱盡散。”
傅九決:“謝你吉言。”
兩人尋到一處幽靜山頂,躺平其中,吹着微涼清風,一擡眸,就能看到天上一輪美好圓月。
獨孤白端正平躺着,隻見身旁傅九決将雙臂枕在腦後,他道:“獨孤,問你件事,你……能不能如實回答我?”
“嗯!你說,我聽着。”
他一臉認真,眼眸垂下又微微擡起:“你相信我嗎?”
獨孤白對煩瑣之事都不大在意:“嗯!?相信什麼?滅世麼?……你不會。”
傅九決大喜,半身起來杵着左臂望向她:“當真,你相信我。”
獨孤白斬釘截鐵:“嗯!”
聞言,傅九決立馬起身雙腿盤坐,伸出三指立誓:“我,傅九決,在此立誓,此生定堅守本心匡扶正義,雖死而不悔。”
甚是欣慰,獨孤白小聲念叨着:“要滅世也隻可能是我滅世……”随即又豁然開朗道:“反正我們都要好好的,誰都不會死。”
雖然很小聲,但還是被傅九決聽到了:“你不會的。”憑心感受,他一直都信獨孤白為人,聽她說滅世也是絕對不信。
獨孤白一擡眸,怔住了。隻見傅九決眼眸中多了些許光亮,仿佛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她不敢與其對視,哪怕是一刻,微微合上眼眸道:“明日我要去趟羽族,你在此處等我回來,我一定會回來的。等我回來就把一切都告訴你,你會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半晌,那邊才傳來一字:“好。”
亥時過半。
傅九決小聲道:“獨孤,你困了嗎?”
“嗯。”
“我把肩膀借你靠靠,躺得舒服些。”
“嗯。”
“我……”
“嗯。”
“?”
“嗯。”
其實獨孤白早已睡死過去,隻是耳畔傳來聲音,竟然下意識嗯聲回應。
傅九決沒在說話,隻是默默往獨孤白身旁移去,近在咫尺卻極其分寸,靠得很近卻沒有碰到她一絲一毫,他腦袋微微歪斜。正面一看,仿佛依靠在她肩上,合上眼眸靜靜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