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既出,手下們絲毫不受影響,一動不動地仿佛具具僵屍。
寂靜片刻,身後傳來掌聲,現身之人嚣張興奮:“很好,小姑娘,你有種。”
他才是真正的背後之主。
這人體壯得很,右臉一道刀疤長得兇狠,乍看定是位心狠手辣的主,放言道:“來,我讓你三招,赢了我就放過他們,如何?”
極具嚣張,極具玩味。
奇也不慫,雙劍相交發出犀利響聲,胸有成竹道:“你死。”
兩人扭打一處,近身格鬥,法力施展……劍光揮灑術法淩人,場面瞬間失控,幾個回合不斷,由于力量懸殊法力差距,奇漸落下風,但仍舊奮血力戰,隻因清楚,若敗,所有人都将永留此處。
獨孤白心有提起,觀得仔細,隻是不知何時,四處竟悄悄圍上一圈人。刀疤臉似不想在陪她遊戲下去,故意露出破綻,引誘奇攻之。
獨孤白察覺不對,出手制止:“絕對禁制!”
刀疤臉驚愕:“什麼?”
倏然間,法力瞬間消散,無法施展,隻能憑肉身近搏,拼出個你死我活。獨孤白以荊棘刺蕩開奇的雙劍,極速回旋将刀疤臉制住。
絕對禁制之下,無人能施展法術。
荊棘刺離脖頸隻差毫厘,輕輕一壓便能取其頭顱,獨孤白冷漠道:“說,受何人指使?為何冒充仙門子弟?屠殺羽族衆人。”
刀疤臉啐道:“羽族賤人,得而誅……”
“砰!”
“啊啊啊!!!”
血淋淋人頭呱呱墜地,落至刑犯膝前,瞬間吓暈過去,獨孤白涼言:“不說,那就死吧。”
普通人哪能見這血腥場面,驚懼不已。獨孤白掃視一番,除了吓暈其餘無礙,隻道:“往東三裡,自有活路。”
手執荊棘刺指向衆手下,威嚴道:“你們,要上麼?”
誰留誰死,誰還敢上,紛紛落荒而逃。此狀甚是滿意,獨孤白徑直往前離去,沒在詢問。已出幾裡路,身後有人鬼鬼祟祟,豈會不知?她道:“明明怕我怕的要死,為何還敢跟來?”
是奇。
既已發現便不再躲藏,奇離了她一丈遠,鼓起勇氣道:“我見過你……你是哥哥等的那個人。”
獨孤白側回身去,上下打量着她,松口氣道:“走吧,此處不安全。”
雖然奇有些害怕,但還是乖乖跟了上去。獨孤白将她帶到屋檐上,俯視着菱州城一語不發。
奇隔了她一丈遠,時不時側頭觀摩她,這模樣扭扭捏捏,心虛至極。
遙望遠處一片黯然,涼風拂過臉頰,獨孤白道:“他不會死……還想問什麼?”
聞言,奇眉頭舒展,仿佛服用定心丸,她有些激動道:“我就知道,那,那你知曉現在哥哥,他……他怎麼樣了?他在哪?”
其實,獨孤白也不确定傅九決如今如何?亦不知曉他在何方。面對奇詢問,她也隻是垂下眼皺了眉。
她越是不語,奇越是心急,竟下意識抓起獨孤白手臂晃蕩,發現逾矩又迅速收回手去。
奇這又勇又慫的模樣着實令獨孤白有些忍笑,她不再闆着臉,展露笑顔問:“雙劍殺人時也沒見你這般害怕,如今怎麼這般怕我。”
奇道:“不一樣。”
獨孤白:“哪裡不一樣?”言道此處想了想好像确實不太一樣,改口道:“吓到你了,對不起啊……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大可放心。”
奇道:“我知道。”
知道還會這般害怕?獨孤白可不信,問:“是麼?那我倒想聽聽。”
她抖抖衣袖,儀容滿意後端坐下來,道:“我想,哥哥喜歡并等待許久的人,一定是很好很好的人,雖然我眼睛看到的不太一樣,但沒關系,眼見不一定為實得用心去感受。”
獨孤白忍笑忍得小腹抽搐,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歡聲笑語往往令人放松,奇睜着圓亮眼睛仔細望着她,伸出左右兩食指往唇下順勢劃過,頭微微一偏,開懷笑道:“你看,你這樣笑起來很好看啊,你要像這樣多笑笑,你都不知道你方才闆着臉,生人勿近,冷得可怕。”
确實如此,不知不覺間,奇朝她這邊挪了挪,獨孤白深覺這小姑娘,真是天真爛漫。
奇喊道:“快看!”擡起手示意獨孤白望向她所指之處。
擡眸仰望,圓月不在半掩着面,一低頭,發現奇左手拿着本子,右手拿着畫筆,圖圖畫畫。
獨孤白掃了一眼,怎麼也看不出是什麼東西,好奇問道:“你在幹什麼?”
奇有問必答:“畫畫啊,我要畫盡美妙事物星空圓月,畫盡人間璀璨,我還要畫盡每個可愛的人,還要……”她沉浸在快樂中,笑着塗塗畫畫。
“挺好!”獨孤白注視着奇,眸中滿是欣賞與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