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做好标記。說好帶路,祭宮一号卻苟在絕宮七号身後瑟瑟發抖,随便什麼聲響都能将他吓得大喊:“老哥,救命。”
“誰是你哥?滾開。”絕宮七号捧着卷軸繞到蒼宮七号身旁,将她擠進角落。
離宮九号忽覺衣袖被人抓起,給她吓個機靈,順着視線望去,是祭宮一号。她無奈拍着腦袋,心道:“這是沒有辦法隻能轉移目标。”她也不拒絕,任由他抓着自己衣袖,晃晃腦袋後繼續安靜着。
身為頂天立地的大男人,卻這般膽小怕死,真是丢盡男人丢盡刺客的臉,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祭宮一号辯解道:“這裡是蛇窟,蛇窟啊老哥老姐們,傳聞這裡的蛇紅瞳尖牙,變異吃人,在你們進來之前已有好幾撥刺客倒在蛇口之下,一口一口腦袋,事後,呲呲着聲意猶未盡。”
壯着膽解釋着不忘做鬼臉吓唬離宮九号,還時時模仿發出蛇的呲聲,左轉右看小動作不停,活脫脫是個披着人皮的野猴。
離宮九号面上波瀾不驚,不被他這奇怪舉動吓倒,俨然看戲模樣,心中合時宜生出個冒犯他人的想法:“這,人,有,病。”
看她不驚所動,祭宮一号便也隻能斂回頑心,行為是老實了,嘴上依然念叨着吃人蛇,時時緊抱自己手臂上下揉搓穩定心神。
離宮九号将自己的竹杖遞給了他,道:“給,你。”
他愣住片刻,推辭了她的好意,笑道:“逗你的,我不需要,這點蛇對我來說不算什麼,再說了你是女孩子,哪能将防身的武器随意給陌生人。”
聽他所言離宮九号深思,收回了竹杖。
隻見絕宮七号指着卷軸對比前路,簡直一黑到底,洞口也愈發縮小,原本能四人并排走的道路,如今隻能列起長隊。他讓三人在外等候,而自己孤身去探前路。
離宮九号見他滿臉沉重歸來,會意,前路定是死路,這已經是他們第三次走錯路線。
絕宮七号揉了揉臉沉痛蒙住,雙手撤去擺出笑象,道:“沒有走錯。”攤開卷軸興奮無比:“拿到棄果,蒼七的反噬便可解,小妹的修行也能更加順利。”
此言出口,離宮九号下意識望向祭宮一号,看出他似乎有些落寞。見她目光,祭宮一号滿臉松懈,笑嘻嘻道:“是啊!”
洞穴深處,裡面有個巨大黑坑,如臨深淵,稍有不慎跌入其中便是粉身碎骨,正中央有棵形态扭曲怪異的黑色果樹,全身樹葉漆黑朦胧,不似枯萎反顯霸王之氣。
而那傳聞中的棄果,正明晃晃挂在樹幹上。花瓣四開,黑色果實飽滿立于正中。
恰逢成熟時機。
目标正在眼前,祭宮一号不顧危險果斷飛身躍過。見狀,杵在原地的三人互看眼色也不得不縱身飛躍。
祭宮一号小心翼翼将其摘下,捧在手心怕化了,眼珠此刻不轉緊盯棄果,似要将它看穿,高高舉起,道:“燙手山芋。”
四方觊觎,八方争奪。豈不就是燙手山芋。
蒼宮七号頗有存疑,開門見山道:“棄果到手了,你不跑嗎?”
此言既出,四人神色微動,氣氛凝滞,絕宮七号抱着手臂靠在棄果樹旁,道:“還是說你根本不能逃,又或是還想讓我們幫你探路?”
他将棄果捧于手心,不辯解,隻問:“何時懷疑我的?”
謊言終要被拆穿,絕宮七号道:“你說吃人蛇紅瞳尖牙,說明你見過變異的吃人蛇,所以你早已來過此處,守株待兔是在等誰?另外,五宮擇選都是殺人吸取法力剝其圓環,而你卻是打劫卷軸,這又是唱地何反調?你笃定我們會吃這套會因為好奇而将你扣下,你的目的隻有兩個:一,讓我們帶路;二,取棄果。”
來路不明之人,換誰都會防範未然,更何況眼下時局人人自危,疑心不軌。
離宮九号莫名感受到一股威壓,發出疑惑:“你們不覺古怪嗎?”
的确,絕宮七号似乎也感受到了,附和道:“我們太過順利。”
除了走錯兩次路,其餘确實太過順利。
十分贊同,蒼宮七号擰着眉頭道:“此處為蛇窟,可我們一路走來,隻見蛇的餘蹤未見蛇的本尊。況且,棄果這般珍稀之物,卻無其餘刺客争奪。”
聊道無人争奪。三人齊刷刷将目光聚于祭宮一号身上,因為他們三人自進入此處隻遇到他這一名刺客,而且地圖還是他給的。說他不古怪誰信?
隻見蛇的餘蹤卻未見本尊,說明此處變異蛇早已被清理,加之祭宮一号不恰當的出現和令人生疑的“打劫”相逢,怎麼想都疑點重重。
絕宮七号将冰箫對準他,道:“不走,定有圖謀,你還有何目的?又或是你隐瞞了什麼?”
面對質問,祭宮一号甘願交出棄果遞在絕宮七号眼前,面上波瀾不驚道:“我方才在想,其實不見隻見餘蹤不見蛇的本尊,還有其他可能,那便是這裡,有比吃人蛇更加強大,令它們畏懼從而不敢靠近的東西盤踞此處。你們也見過吃人蛇餘蹤蜿蜒慌張,不似攻擊更似是在,逃命。”
眨眼間,黑洞四周傳來冷斂呲呲聲,這聲音激得人後背發涼,瞬間,汗毛豎起,毛骨悚然,四人十分清楚他們碰上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