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還是瞞不過師父的眼睛。”
“你和仙門的人動手了?”他身上的傷,明顯是仙門獨特劍法所緻。
“嗯!”
“你非魯莽之人,他們得罪你了?還是說了什麼?”
“師父,我還沒弄清楚真相,等我查清楚了,再與您說好嗎?”
他不想說,滄離也看出來了,輕歎了口氣,走到他身旁,道:“别憋着了,眼睛裡水汪汪的,明明難受壓抑,還要強裝鎮定擠出笑臉,不要勉強自己,想哭就哭,我又不會笑話你。”
滄離說着,按住他腦袋往自己腰間輕輕一靠,撫慰道:“休息一下吧,你太累了。”
諸葛不凡微微愣住,旋即哭得像個小孩,緊緊抱住師父腰間,仿佛這一刻,是抱住了希望,是有了依靠。
他嚎啕大哭:“師父,我找不到他,我走過大江南北,可是他,就像從未存在過一般,憑空消失了。”
滄離有些震驚:“你還在找他?焚湮滅國十六年,你就真的找了北唐喪十六年?”她本以為諸葛不凡遊走世間,對找尋北唐喪這件事,應該淡忘不少了,沒想到不僅沒忘,而且意志一年比一年堅定。
“嗯。嗚!我,我跑到羽族,還跟一群刺客打架,說,隻要,隻要打赢所有刺客,就能知道他在哪?可是我,就算我把他們全都打倒,我還是,不知道他在哪?”
滄離忘了,他脾氣執拗,認準的人不會忘,決定的事不會改,無論對人還是對事,拼了命也要完成的啊。
“好了,會找到的,别灰心。”
止不住的哭泣,直到傅九決歸來也沒停,剛進門,傅九決就皺起眉頭,扒拉他往自己身上靠,還佯裝嫌棄,道:“行了哈,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全往師姐身上蹭,你當自己是小孩呢?要不要點臉啊?要哭往我身上哭,反正你欺負我欺負慣了,看你可憐的份上,讓你在欺負一回。”
在外受了委屈回來,還有人哄,怎麼着也要多嚎一會,諸葛不凡也确實貫徹了這一真理,嚎得更大聲了,厚着臉皮道:"臉不要了,不要了,啊啊,不能當飯吃。”
“喂,我就随便說說,你還真哭上了。”傅九決很是無奈地,用“放心,我來哄”的眼神看了滄離一眼,滄離順手接過藥材,奪門離去,以為他哭會兒就停了,沒想到等她弄好藥材回來,傅九決也要哭了。
“喂,你故意的吧,啊,别往我身上蹭,離我遠點。”
一時分不清究竟是誰想哭,終于玩夠了,諸葛不凡哈哈樂道:“逗小孩還真是有趣。”
“說誰小孩呢你,叫師叔。”傅九決拍打衣物上的穢物,氣鼓鼓道:“你就是故意的,出去幾年越發不要臉了。”
見滄離回來,才不情願消停,傅九決給他上了外傷藥,滄離又盯着他喝下内服藥,内外療養,這才放心。
傅九決随啊寶他們去準備大餐,滄離才忍不住問他:“不凡,你,好點了麼。”她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口。
諸葛不凡知曉滄離沒問出想問,他也說過,等那些瑣事清晰明了了,再向她告知。方才肯定她是另有它問,卻又顧慮未坦言,于是道:“師父,您有話直說,這樣,我心裡發慌。”
滄離坐了下來,道:“不凡,按凡人壽數來算,你年歲應當不小了吧,我好像從未聽你說過你家裡的事,你父母親呢?你長年在外遊走,他們不管你嗎?”
“也不是不管,找人抓過我,後來我跑了,再後來時間長了,他們也就不管我了。我雖是獨子,但家裡亦不缺賢能之人,就算沒我在,也沒什麼可憂心的。”
“像對我們一樣,偶爾回去看看?”
“害,是這樣沒錯了。但回家的話比回雲村難多了,得翻牆,有時候沒翻過去,就得挨頓牢獄。”
“戒備如此之嚴?”
他輕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