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兩人躲藏的時候還有些寬裕,齊習染身心高大,這夾角便有些局促了。淩錦韶隻得奮力擠進去。隻是與他貼得太近,幾乎能聽到他的心跳聲。
“你說的安全的地方,便是這裡麼?”他低頭瞧着她的頭頂。
淩錦韶仰起頭來:“當然不是。”她指了指牆,“是這裡。”
“你要怎麼進去?”
淩錦韶聽着外面沒了動靜,便拉着他的手腕來到了那個狗洞前。齊習染還在四下張望,淩錦韶扯了扯他的衣袖:“走吧。”
“怎麼走?”
她指了指下方的狗洞,一臉得意洋洋。
“你...你要我...鑽狗洞?!”
“你可别瞧不起這狗洞,這小小的一個洞穴,曾經鑽過兩位公主!好了,再磨蹭就要被發現了。”她說着熟練地鑽了過去。
等了半晌,才看到齊習染百般不情願地鑽了過去。現在這小小的狗洞又鑽過了一位王爺......
她原本想将他藏在自己寝宮裡,但齊習染忽然靠着牆,面具下滲出了血來。
“你受傷了?!”
“嗯。”他的聲音似乎是在極力忍耐着什麼。
她略一思忖,最終還是将他帶去了太醫署。她運氣不錯,今日當值的是祁溪。
兩人翻窗而入,祁溪吓了一跳。但他一向沉穩鎮定,并未發出什麼聲響。待定了神,才發現是淩錦韶。
祁溪驚異道:“十......”
淩錦韶忙打斷了他,拼命使眼色:“祁太醫,是我,你的淩姐姐。”
祁溪結結巴巴道:“淩...淩姐姐?”
“這大半夜的本來不想吓到你,但我的救命恩人受了傷。所以隻能來麻煩你了,你可否為他診脈?”
祁溪打量着淩錦韶身邊的男子,這人手裡還提着一把劍,身上有些血迹。她扶着他坐了下來,祁溪倒也沒說什麼,徑直上前查看傷口。
淩錦韶這才發現齊習染身上有不少處染血的痕迹,而自己卻毫發無損。此前黑暗中那些暗器,原來都是他替她擋了。她心下有些感動,又有些愧疚。
正要留下幫忙,齊習染卻道:“淩姑娘,你...可否回避一下?”
淩錦韶這才意識到齊習染得脫了衣服才能療傷,隻得走到了外屋。她心下有些擔憂,來回踱着步子。其實她本不該冒險将人帶回來的,若是被蕭念知曉落了口實,倒是正好可以找借口解除婚約。
她是想解除婚約,但并不想背負負心薄幸的罵名。這對兩國和談也十分不利。但她還是鬼使神差把人帶回來了。
或許,這就叫有錢能使鬼推磨吧。淩錦韶心裡這樣總結着。
不多時,祁溪從裡屋出來。淩錦韶關切道:“如何?”
“那位公子并無大礙。倒是.....”他壓低了聲音,“公主殿下,您半夜孤身在此,若是被瞧見了怕是不妥。”
“那他在你這裡......”
“我可以将他藏好不被發現,公主殿下放心吧。”
淩錦韶知道祁溪行事一向靠譜,不由得松了口氣,露出了笑容:“那就有勞祁太醫了。”
祁溪見她露出笑容,嘴角也不由得浮起了一絲笑意。他目送着她離去,背後傳來了劇烈的咳嗽聲。他轉過身,男子高大的身形靠着門框,雙眸冰冷:“喚牧野來,扶本王回宮。”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