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想着,半晌才緩緩道:“在溪山上,敵兵設了埋伏想抓我。我遇到蕭念,我們掉進了一個深坑裡。後來...後來在溪山迷了路,困了好些時日。”
“師父”沉默了許久,再開口時聲音有些嘶啞:“所以與他定情的是你?”
“嗯。”她輕輕地回應了他,伸手想觸碰師父的臉,卻隻是觸碰到了冰冷的面具。
不知道為什麼,他再也沒有了聲響。淩錦韶緩緩摘下了他的面具,努力想看清楚他的臉。她盯着面具下的臉,心跳得如同擂鼓一般。
淩錦韶有些疑惑,為什麼不是牧野的臉,怎麼看起來這麼像蕭羽讓?
興許因為是夢境,所以總是有些荒誕的。但她莫名笃定,這就是他師父。
師父的雙唇紅紅的,不知道親起來是不是也軟軟的。這個念頭吓了她一跳,趕忙用力甩了甩腦袋。可是越是看他,越是止不住想靠近他。
不行,她不能有這樣不該有的念頭!她努力壓制着,可醉酒之時的自制力顯然不如平時。
可她的賊心還是不夠大,在一掌遠處停了下來。馬車忽然一頓,她趔趄着向前,齊習染低頭抱住了她。
刹那之間,她吻住了他的唇。
淩錦韶原本就懵懵的,此刻更是迷糊了。心底裡升騰起一股子罪惡感,她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
下一刻,“師父”推開了她,将她留在了馬車内。
淩錦韶的心裡難受極了,師父一定是生氣了。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他,會不會因為這樣的舉動師父便不要她了?
她晃晃悠悠起身,拉開了簾子。卻聽到一聲斷喝:“待在裡面别出來!”
外面傳來了兵器交接的聲音,馬車外竟然圍了十幾個黑衣人,和齊習染帶的随從打了起來。
淩錦韶沒想明白這些是誰,卻知道師父陷入了困境。一名黑衣人被一腳踹飛,落在了她面前。那黑衣人掙紮着起身想要刺向她。
她側身閃過,腦子裡回想起一個畫面。有人自背後握着她的手,用力捅向了一個女人。耳邊傳來了冰冷的聲音:“殺人時若是有半分猶豫,便是給敵人反殺的機會。”
她心一橫,抽出了防身的匕首。黑衣人向她撲來,她矮身閃躲,匕首用力紮中了那個黑衣人的心髒。
齊習染一直留意着她的動靜,可三名黑衣人纏住了他。看到那被踹飛的黑衣人要襲擊她時,他焦急萬分。
那人提劍刺進馬車内,隻聽到利刃破體的聲音傳來,在這夜空之下是那麼刺耳。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四周的空氣的凝滞了,腦海裡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