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提起刀,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本體刀尖處刀反位置的刃一點一點插進包裝紙盒的縫隙中,再一點一點挪到封口的位置,手腕用力,控制着本體的鋒利的刃口劃開包裝而不損傷裡面的東西。
“哎呀呀,讓刀來做剪刀什麼的,這難度真是吓到我了。”鶴丸國永虛抹了把頭上并不存在的汗,将其中的禮物遞給唐雲,“哦,是一捆細繩。”
“嗯。堀川說過想要親手給剛來本丸的和泉守兼定編個刀穗當作禮物,可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合适的材料。”
唐雲接過東西,塞進大小合适的紙盒中,拿過一張暗紅色與黑色對半分的卡紙,再挑出白色的馬克筆,龍飛鳳舞寫上祝福的話語,落款簽上“暮時雨”的代稱,将這張卡紙塞進紙盒中,在盒子表面寫上“送給堀川國廣”的字樣,最後拿出準備好的彩帶綁出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大功告成。
“堀川一定會喜歡這份驚喜的。”鶴丸國永将包紮好的紙盒單獨放在一旁,拿起另一個包裝盒,開始自己“人形全自動剪紙刀”的工作,“這是......一期一振的陶土小人?一、二、三、四......”
“這個呀,這個是我聽鲶尾說五虎退和亂總是嘀咕一期哥什麼時候回來本丸,骨喰也很想念一期......我召喚不出一期一振,就買了陶土小人,把這個擺在屋子裡,不管怎麼說都能有一點安慰吧。”唐雲忙裡偷閑回到。
為了保證小人不被摔碎,她得在紙盒裡面放好多泡沫,泡沫極容易帶電,粘了她一手,甚至連頭發上都有。
圍巾,手套,發卡,......
林林總總拆出不少有意思的禮物。
鶴丸國永拆出最後一份禮物,将它遞給唐雲,半開玩笑地抱怨道:“從驚喜的角度來看主人如果要送給我禮物的話,還是不要事先讓我知道比較好啊......”
他隻穿了一身白色的浴衣,袖子被綁起來,露出纖細潔白的手臂,此時盤膝坐在地上,手上握着光潔如新的本體,身上東一塊西一塊落了不少紙屑,本該在身邊的刀鞘被壓在一堆空了的包裝盒下,隻露出一點點,通透明亮的眸子透過濃密的睫毛望過來,眉梢飛揚,嘴唇微微嘟起,好像在撒嬌一般......
唐雲被這個念頭吓了一跳,手一抖,快要成型的蝴蝶結頓時散作一堆——今天又是被牆頭的美貌蠱惑的一天呐。
她掩飾般低下頭,專注于手上的動作:“放心吧,送給鶴丸的禮物特地被我藏起來了,就算鶴丸想看也看不到。”
鶴丸國永收刀歸鞘,幹勁十足地開始收拾被弄亂的地闆:“哈哈,那我就等着主人的驚吓吧。”
“那鶴丸有沒有準備什麼驚喜?”
“這個嗎......”鶴丸國永豎起食指左右晃晃,“提前知道的驚喜,那就不是驚喜啦。”
“知道知道。”唐雲将最後一個紙盒放好,加入打掃的行列。
真要說起來,本丸是以審神者的靈力作為能源而運轉的,唐雲的靈力經過本丸控制中心的轉換遍布在本丸的每一個角落,換句話說,隻要她想,通過靈力的鍊接,她能夠得知本丸任意一處的情況。
隻不過這麼做極為耗費精力,通常沒有這個必要罷了。
就算如此,她也能隐約感覺到,自從宣布要舉辦宴會後,本丸裡确實熱鬧了不少。
廚房的使用頻率高了不少,除去一日三餐,其他時間也會有人使用,唐雲猜,那多半是堀川國廣和藥研藤四郎,還有被堀川國廣拉過去的和泉守兼定,宗三左文字偶爾也會去幫忙。畢竟在沒有燭台切光忠和壓切長谷部的現在,他們幾個是刀劍男士中為數不多的不會炸廚房,做出的飯還挺好吃的付喪神了。
小道消息,雖然和泉守堅持說自己是被迫的,但唐雲有一次“湊巧”路過廚房,又“湊巧”廚房門沒有關,又又“湊巧”探頭往裡面看了一眼,又又又“湊巧”看到本丸年紀最小的“卡内桑”削土豆削得還挺開心......
這個“被迫”實在要打個引号才行。
另外,笑面青江總是會在安靜的小樹林裡鼓搗些什麼東西;歌仙兼定練字練得更勤快了,此次宴會的衆多标語橫幅全靠他一個人搞定,也是忙的焦頭爛額,之前買的墨水根本不夠用的;從陸奧守吉行最近改行做手工匠人了,每次見到他總能從衣服的各種奇奇怪怪的地方找到木屑;還有山姥切國廣,在唐雲不知道的時候,他和山伏國廣還有堀川國廣的關系緩和了很多,最近更是和山伏走得特别近,忙裡偷閑都要擠在一起嘀嘀咕咕半天,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哦對了,粟田口的衆位短刀和脅差也神神秘秘了起來,屋子裡時不時傳出什麼奇奇怪怪的聲音,吓得就住在不遠處的歌仙以為出了什麼意外,鬧出好大一個誤會。
總的來說,大家都很期待即将到來的本丸首次宴會呢,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