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喝。”
所有的人都将手伸到半空中,晶瑩剔透的酒杯在空中乒乓的碰撞中一起,有一些酒水順着杯壁滑落下來,再然後衆人仰着頭,頗有一些好漢結義的氣勢。
“好了孩子們,我上去玩兒了,大家随意,吃好喝好啊,尤其是你小思君,第一次參加咱們聚餐不要拘謹,飯要多多吃酒要多多喝。”師公跳起來,戴着自己那小頂禮帽一蹦一跳上台,和人家樂隊聊的熱火朝天。
“你倆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呀?”李小姐放下酒杯眼睛裡閃爍着八卦的光芒,她特意選任平生和同門暢談的時候來八卦因為在來之前白恺囑咐過說任平生緊張季思君得很,想套點話聽聽八卦都聽不着,這可真是讓白恺想聽八卦的心急的直癢癢。
季思君離開否認:“沒有呢。”
李小姐的嘴巴一下子張得圓圓的,就跟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樣,“不能吧,你倆還沒有在一起嗎?不像啊,感覺你們都老夫老妻了。”
她作為一個愛八卦的人,一眼就看出這兩人之間和諧融洽的磁場,契合的天衣無縫。比如剛才季思君張開口吐了一口氣,任平生就立刻遞來了一杯水,季思君一口菜多吃兩口,下一秒任平生就會很自覺的給對方多夾幾筷子,甚至很貼心的把裡面的辣椒全部剔出來。
季思君就這個話認真思考了一番,最後十分鄭重回答:“并沒有哦,我還在追他,感覺挺難追的。至于别的,可能是因為我們住在一起?生活習慣比較了解吧,而且一般是他知道的多一點,他比較細心,我就比較粗魯啦。”
“追他?住在一起?天呐思君你信我!”李小姐實在是想不通
季思君覺得自己在感情的事情上是有一些愚笨的,他一臉茫然的,“什麼?”
李小姐神秘兮兮的,突然顯露出一副驕傲的姿勢,“你知道我和白恺怎麼在一起的嗎?”季思君搖搖頭露出一副洗耳恭聽的表情。李小姐繼續開口,“讓我來給你傳道授業解惑。我倆呀,是我一見鐘情,那會兒他研二,我也不差啊,保研呢。然後我閨蜜告訴我高端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形式出現,簡言之就是要會吊和誘惑。我覺得任師兄啊,現在就是這樣,看着你在追他,實際上早就動心了,男人麼,這點子要強的自尊心。”李小姐認為自己說的頭頭是道,獎勵自己喝兩杯酒,這使得她的臉頰紅撲撲的,十分可愛。
“不能吧,他不是這樣的人啊。”季思君還是無法擺脫對任平生嚴肅古闆的印象,并不認為這是他會耍出來的手段。
“哎呀,我也就說一嘴,你也别當真,但是他喜歡你,這個一定是真的。”李小姐緊緊抓住季思君的手,她和白恺打賭了,賭這倆人什麼時候在一,白恺說還得有幾個月,她非不信邪,非說不出兩個月,賭注是一個金镯子,為了镯子,她要大展身手!
季思君心裡不免有些懷疑,他一直覺得任平生對自己好,是出于一種答應了的責任和自己的威脅,并且兩人從認識到現在不過兩個月,任平生這種心高氣傲的人,怎麼會這麼快喜歡上一無是處的自己呢。
而這個疑問在評論區觀衆給出了解釋:
【因為他圖你臉啊】
【圖你身子啊思君】
【李小姐說的對,男人的伎倆,他就是想和你打火/包】
【不是哥們兒你這話也太糙了……】
按照以前季思君肯定會被這些露骨的話說得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鑽進去,但現在此時此刻忽然覺得在這樣一個聽着搖滾熱情似火的場合下,看着這些可愛的人探讨一件關于喜歡的事情好像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
于是他決定開着評論區和沉浸在這樣的世界中,抽空和評論區互動一下。
因季思君是新面孔,又被任平生帶在身邊,雖然沒有直說他的身份,但這些讀到這個年紀的人個個都是人精,變着花樣的給季思君灌酒。
季思君沒招,拒絕的話也說不出口,秉持着自己來蹭飯的就不要拂了他們的興緻的心态,每一杯都老老實實喝下肚。後來被任平生看見,臉色變的有些不太好,厲聲制止,那時候季思君就已經有一些醉态了,雙眼迷離,臉頰紅彤彤的,連兩個耳垂都是 ,看着十分可愛。
任平生将人拉到自己身邊扶着他的腦袋靠在肩上,季思君嘴裡嘟嘟哝哝的,一雙手一點也不老實的去翻酒杯。
“别鬧。”任平生捉住他的手。
“撒手。”季思君努着嘴,推開任平生,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橫沖直撞地跑到台上,蠻不講理的把師公的話筒搶到手中,一屁股坐在人家表演者的凳子上,迷迷糊糊的朝任平生看過去,喊:“任平生!我好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