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的第三天,季思君和任平生又回到父母家,這是一早上季思君從床上醒來看見還在呼呼大睡的任平生後,翻看手機得知的消息。
張蘭在早上七點半就發來了消息,字裡行間熱烈懇切兩人今天一定要回去吃午飯,他不明白為什麼要發給自己,但還是回複了好,推了推任平生的胳膊,喊對方起床。
這兩天他發現,真正放下工作的任平生是和平常不一樣的,他會賴床,說一些胡話,鬧一些小情緒,看着比工作的時候更加生機勃勃,這個結論昨天晚上他在玩手機玩得沸騰的時候和他提了一嘴,之後任平生沉默幾秒,慢悠悠開口:
“你要是讀博,就知道午馬的日子了。”
“?什麼意思?”季思君不懂。
任平生抽走他的手機,“沒出頭的牛馬。”
季思君腦袋宕機,他心想任平生的導師對他們挺不錯啊,看起來他們這些博士過的也很滋潤啊,真正的牛馬不是研究生嗎……
他沒把這番話說出來,說出來還挺傷人的。
現下任平生捂住耳朵,一副不太想醒的樣子。沒辦法,昨晚上季思君玩手機玩的太晚,他跟着也睡得晚。
季思君又搖了搖對方的肩膀,誓不罷休的樣子。
任平生真是被搖得不耐煩,卻也沒生氣,不過是擺了一張臭臉做起來,悶着聲去洗漱。
等任平生洗漱好出來,季思君才慢吞吞去洗漱,等他洗漱好出來,對方已經把簡易的三明治做好擺放整齊,新鮮的果汁也榨好了。
季思君吃得很飽,結束後裝模作樣的收拾餐盤,然後把這些髒碗放在洗碗池,悄摸的鑽進了廁所。
對于季思君這樣的小把戲,任平生已經見怪不怪,他也願意去慣着這些自作聰明。
兩人結束後再慢悠悠搖着車去,一路上藍牙音箱響個不停,季思君樂的自在。
抵達任家的時候季思君先跑上去,他敲了門,開門的是仁遠,手裡拿着鍋鏟,圍了圍裙。
“來啦,進去吧!”他說完這句話,又進去吭哧吭哧炒菜。
季思君聽見裡面好像不止一個人,張蘭的聲音格外的嘹亮,一時之間他都不知道該進去還是怎麼的。
于是他選擇站在門口等。
等到任平生上來,看見面前伸長脖子張望的季思君還有一些吃驚,“怎麼了?不進去。”
“裡面好像有人,我不認識。”他看着是大大咧咧的,但要是真的碰上了什麼親戚好友,他是第一個跑的人。
“走吧。”
任平生領着人進去,他們在玄關處換鞋,“媽,我們來了。”然後他掃視一眼,“呀,柳姨你們也來了。”
他拉了拉季思君,和對方介紹,“這些是媽媽的閨蜜,你跟着我喊好了。”
他話都沒有說完,張蘭迫不及待的把人拉過來坐在自己身邊,和衆人介紹:“給你們介紹呀;我的幹兒子,季思君,來思君,這是我的好朋友們。”
張蘭開始一一介紹,她上下嘴一合,将四個婦人一股腦介紹過來,也不管季思君能不能記清楚,季思君就跟着胡亂的點點頭,張蘭說什麼他就跟着喊阿姨好,像是人機,惹得在一旁看的任平生啼笑皆非。
“多大了呀?”一個燙着大波浪穿了一件白色針織衫的阿姨問。
季思君記得是姓徐,他回答:“25了。”
他的話剛落,立刻一個雍容華貴的全身上下戴着金子的阿姨立刻開口:“這麼小,在幹什麼呀?”
這個阿姨季思君沒什麼印象,因為剛才走神了。
于是他看了一眼任平生,他立刻接收到求救的信号,開口:“柳姨,思君現在準備考研呢,暫時就沒上班了。”
柳姨頓了頓,臉色變了一下,說不上看看,卻也有些古怪,但卻不是不高興。總之,那個眼神和表情季思君從來沒有見到過。
“也挺好的,小兩口都好好讀書,也是不錯。”柳姨心直口快。
“……”季思君。
張蘭也沒在意,這些阿姨也沒有表露出什麼不好的神色,于是在場的隻有季思君一個人想找一個地洞鑽進去。
因為家裡來了客人,季思君也不好意思直接跑進卧室去玩。就幹坐在一邊,他們說什麼也聽不進去,主打一個陪伴。
後來季思君發現這裡面的阿姨裡,柳姨真是一個很神奇的人。
她說的話犀利卻又有些幽默,讓人忍俊不禁的,但對于一些見解,聽起來又是那麼極端。
後來任平生說,柳姨這一輩子都沒有結婚,是一個實打實的不婚主義者。
他聽媽媽提起過,柳姨不是一輩子都沒有遇到愛人,相反,她所談的每一段戀愛都用了百分百的真心,隻是她是一個過分要強甚至還有一些很強的掌控欲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