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你看這個……”
接着,他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将其小心翼翼地展開,信中隽秀的字迹赫然寫道——
「離開錦西城。」
“喝酒喝斷片後店家把你扔出來,拉進了黑名單。”
“可我記得我昨天還在城内尋找寶物呢!”
“喝酒喝出幻覺斷片後店家把你扔出來,拉進了黑名單。”
“趙!靈!均!”
陸子堯咬牙切齒地大喊道。
“姑奶奶在此有何貴幹?”
二人的争吵聲響徹天際,吸引了不少商賈隊伍回頭看熱鬧。
“不行,我一定得把這事弄清楚再離開。”
轉念間,陸子堯揚唇笑了起來,看向成淵和沈南昭詢問道:
“二位道友,你看你們三人同行住客棧也不太方便,這樣吧,諸位的衣食住行我陸子堯一應包下,不知二位可否能讓我與你們一道入城?”
趙靈均一聽這話,急忙表态:
“我可不答應啊,我甯願睡大街也不要攤上你這個惹禍精。”
“我沒意見。”
“我也沒意見。”
陸子堯轉過頭對着趙靈均,擡起左手食指左右輕輕搖晃,眼裡盡是得意:
“二比一。趙靈均,你——輸——了——”
趙靈均氣鼓鼓地瞥向一邊,嘴上依舊不饒人:
“切,幼稚!”
一個時辰後,四人一同進入了城内,可讓人意外的是,錦西城内的繁華景象與城外破敗荒涼之景居然截然不同——
晚霞餘晖映照着層層疊疊的城牆,城内十裡長街市井相連,千燈萬火映照着碧雲,灼如燃燒的火焰。
高樓内外笙歌一片,目光向路邊的酒肆中探去——胡姬歡跳連袖舞,賓客言笑晏晏,不知其返。
“這城内倒是比我上次來時繁華更盛。”
正當沈南昭望着眼前的景象出神,一位路過的中年男子眼尖手快地攔住衆人,緊接着拽着陸子堯的衣袖驚呼道:
“诶,這不是白日裡豪擲千金的陸公子嗎?”
男子油光滿面,一臉富态之相。身披黑色大氅,内裡着紫金華服,衣袖上金線勾勒而成的瑞鶴羽毛根根分明,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流光溢彩。
陸子堯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微微歪頭一臉困惑:
“我?這位兄台,你确定是我嗎?”
“當然了,陸公子!你衣裳都沒換我怎麼會認錯,白日裡,你還來過我的畫舫,當時與一位姑娘看中了同一副畫作,二人争得面紅耳赤,引來了好些人圍觀。不信的話,諸位可以去問問我店裡的夥計,順便品鑒品鑒敝店的畫卷,如何?”
趙靈均一聽陸子堯跟别人發生了争吵,像是抓住了什麼把柄似的,一下來了興緻,急忙問道:
“那争吵的結果如何?”
“自然是公子更勝一籌,用千兩銀子買下了那幅畫。”
陸子堯有些尴尬,嘴角不自然地勾起,繼續問道:
“那畫呢?”
“畫……”
富商有些奇怪,遲疑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那姑娘離開時眼淚汪汪,公子當即就追了上去,畫許是被公子贈給佳人了吧?公子怎麼好像全然忘記了,我不可能認錯啊,紅衣玉冠……”
還沒等富商說完,陸子堯腦中忽然閃現出一些零碎的片段:
女子、争吵、畫……
“是舞姬!同我争吵之人是一位舞姬,兄台,你們這最有名的舞坊叫什麼?”
富商被陸子堯這個問題弄得猝不及防,思考了幾秒答道:
“對對對,我想起來了,往前就是錦西城最繁華的地段,那兒不久前新開了一家舞坊,叫……叫忘川什麼來着?”
“亦忘川!”
陸子堯順着富商的話脫口而出。
“沒錯沒錯,就是這個名字!公子這明知故問啊,一看就是那的常客。”
富商摸着胡須樂不可支。
“我的記憶或許與那位女子脫不開幹系,諸位可否陪我一同前往?”
陸子堯心急如焚,焦急的神情不像演的,趙靈均好像也意識到陸子堯真的沒有在開玩笑,也就不再反駁回去,隻是小聲咕哝道:
“好吧,但願你不是又在編謊話……”
一行人穿梭于金樓碧牆間,走了不過幾百餘裡,就見一棟高樓。
花燈挂滿樓台,門前車如流水馬如龍,往來賓客如雲,歌舞升平,高朋滿座,層樓之上挂着三字牌匾——
「亦忘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