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楚楚對着春蘭笑了笑,“不着急,慢慢來,反正我們有大把時間。”
等春蘭打完水端着盆進來時,姜楚楚才起來,隻是還坐在床上,由着春蘭給她擦臉,這井水一如既往地冷,尤其是初秋的永州城,這幾天像是步入冬日,寒風瑟瑟,她昨日裡怕春蘭睡在榻上冷,讓春蘭上床跟她同睡的。
“小姐,我花了一點銀子跟膳房那邊的人打聽,你猜我打聽到什麼?”
“什麼?”
“聽說四阿哥過幾日便要啟程回京了。”
姜楚楚瞪大眼睛,“幾日?”
“說是過三日。”
姜楚楚一下子清醒,瞌睡蟲都跑了,,過三日就回京,這四阿哥明擺着不想帶她回京,他一走,她怕是要被送進尼姑庵,聽四阿哥的意思,她爹跟她大哥也要被嚴懲下獄,到時候沒人護得了她。
若是她爹跟她大哥不出事,哪怕她真的不被四阿哥帶回京城,她是否真的削發為尼,是否餘生待在尼姑庵或寺廟裡,其實都不一定,強龍難壓地頭蛇,四阿哥遠在京城,她是生是死,立身在何處,隻有他們有心隐瞞,四阿哥未必知道實情。
她不想跟他回京,不想被束縛在後宅裡,她沒有選擇權,被動地被人推着走,女子在這個時代沒有主動權與選擇權。
可目前是她爹跟她大哥是否被削官下獄,她都不知道,消息閉塞,
四阿哥是個沒心的渣滓,他這是想睡了她,揮揮手就輕松離開,不付出任何代價?
誰叫人家生來是權貴,捏死她如同螞蟻一般容易,她敢怒不敢言。
“小姐,我們該怎麼辦?”
“讓我想想,先去拿膳吧,吃飽再說。”
春蘭去膳房那邊提早膳,因她家小姐侍寝了,膳房那邊的人很明顯對她客氣許多,膳食也不再是清湯白水的食物,她家小姐愛賴床,她這個點過來拿早膳,食物都是溫的,比之前好了不少。
姜楚楚在吃早膳時回想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她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對了,是避子湯!
她沒有喝避子湯,應該說四阿哥沒讓人給她準備避子湯。
這種事,四阿哥不可能忘,即便是他忘了,他身邊的人也不可能忘,所以是四阿哥默認她不用喝避子湯,他不可能讓皇家的子嗣流落在外,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沒走之前就殺了她,取她性命,一種就是四阿哥準備帶她回京城。
若是她罪臣之女,而她又入了四阿哥的後院,成了四阿哥的人,這對于四阿哥而言是一種潛在的危險,哪一天他被其它阿哥或是大臣參一本,他難免被牽連。
曆史上的四阿哥可是一個很謹慎的人,他不會給人留把柄,更别說她隻是一個美人,權勢才是四阿哥想要的,女人不是。
那天四阿哥雖然憤怒,但除了憤怒之外,他沒對她做什麼,饒過她了。
或許她爹姜鴻義跟她大哥姜衛彥并沒有出事,四阿哥放了他們一馬。
這頓早膳,她吃得心不在焉,腦子一團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