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薇用餘光将這一場沒有硝煙的鬥争盡收眼底。

“湯小米，左輪。”

“到。”“到。”

“出列。”

兩人正步向前，米藍則退到了二人身後，兩人身姿挺拔，目光堅定地看着面前的四人一個一個地點着名“入列！”

直到這一刻他們才有了實感“我們也是赤鷹一員了。”

湯小米挨個為四人佩戴上肩章，拍了拍肩膀裡面滿是對新鮮血液的欣賞。

兩人立于最前方，面對着國旗和隊旗铿锵有力地說道“全體都有！敬禮！”

“我宣誓，我們是赤鷹大隊的隊員，我們将如尖刀利刃般攻入敵人的頭腦，刺入敵人的心髒，割斷敵人的首尾，戰鬥在任何可能的地方。牢記自己的使命，堅定軍人的信念，全力以赴，捍衛和平。即使遍體鱗傷也必須拼盡最後的力量，即使流血犧牲也必須在戰場上。即使我倒下也必須将生命燃燒到戰鬥的最後一刻??。”

兩人帶領着全體隊員再一次在國旗和信仰莊重地許下對祖國的承諾，所有人的聲音如同涓涓細流彙成奔騰的黃河長江，陽光照在他們的面龐，和初入軍營時多了一份堅毅，顧兮兮隻覺得一聲聲宣誓如同鼓點在胸腔鳴響，這一刻開始多了一份責任更多了一份力量。

鐵龍師傅退休了，米藍頂上了，在赤鷹的時間相比之前更少了，看着米藍的車漸漸消失在了視線裡，湯小米才發現原來自己也越來越理解米藍了，就想米藍同樣對自己越發覺得虧欠。

左輪看着湯小米的注視的遠方的背影，大步上前說道“還看呢，又不是不回來了，你知道你剛剛那眼神，跟被丢下的小狗一樣。”

湯小米頭也沒回一拳打在了左輪胸口“就你話多。”不過從語氣還是能聽出來，左輪這麼一犯賤，心裡是好受點了。

宿舍裡面蕭薇跟顧兮兮和李盈樂挨個床位介紹到“靠近門上面那個是小米的，我睡她對面，靠近窗戶那個是木子的，不過她在隊裡時間不多。”看了看剩下的位置，指了指顧兮兮“你睡湯小米下面。”又指了指李盈樂“你睡我下邊。”

午餐時間幾個人紮堆一起吃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都是一個連隊出來的，現在又在一個大隊，自然是沒什麼隔夜仇，顧兮兮幾個也很快就融入了進來，加上湯小米和蕭薇跟她們之前就接觸過，這會看起來已經是相識二十年的老友一樣了。

男兵這邊厷衍也是個識趣的，跟王小帥搭檔過，雖然他也說不準這到底算不算搭檔，但好歹确确實實救過自己一命，也沒必要還跟在連隊裡面一樣端着，至于左輪自己是真的服他，錢坤就更不用說了，本身就是跟洞洞拐一樣的老油條，不需要時間适應往那一站就淌油。

此時的四人還覺得這樣的日子還是很有希望很陽光的。

直到幾人在加了冰塊的泥漿裡，抱着比腰粗的原圓木做了從早上起來到現在不知道第幾個仰卧起坐，幾個人才意識到“我們還是太單純了。”

其他老兵則面色如常，仿佛這對他們而言身下不是刺骨的泥漿，而是柔軟的席夢思。

畢竟留下的哪一個不是一步一個腳印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