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總。”服務生臉上帶着彬彬有禮的笑容,上身微微向前傾斜,将面前的那扇門給推開,“這邊請。”
紀景琛點點頭,待他走進去之後,服務生便輕輕為其将門給關上了。
餐桌上已經上好了菜,紀景琛擡眼望過去的時候,任風正準備起身去旁邊的櫥櫃裡拿酒。
“……”紀景琛将袖口的袖口解開,彎腰拉開椅子坐下,“怎麼突然想起請我吃飯?”
“想你了,這個理由夠了嗎?”任風手拿一瓶白蘭地,對着紀景琛晃了晃,“喝酒嗎?”
“不了。”紀景琛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我待會兒要開車。”
“開車去幹嘛?”任風并沒有采納紀景琛的想法,從櫥櫃裡拿了兩個高腳杯,動作利落的開了酒,将面前兩個杯子倒滿,“你公司最近這麼忙?”
紀景琛盯着他的動作,也沒打算說謊:“公司不忙,我忙着去搶人。”
“你就這麼讨厭謝晉澤?也對,從最開始你就和他不對付。”任風聽到這個形容詞不由得笑了一下,“娛樂圈裡有個詞怎麼說來着,哦,毒唯,我說紀景琛,你不會是許知遠毒唯吧?”
是嗎?
是吧。
紀景琛這麼想着。
他不僅是許知遠毒唯,還對謝晉澤雷上加雷。
紀景琛沒搭理他這個提問,而是轉移到一個新話題:“小遠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
“那去哪了?”
“……”
無聲的沉默已經足以說明答案,任風想笑又不能笑,隻好憋在心裡。
難怪這幾天他給謝晉澤發的消息都像是潑出去的水,一去不複返,原來是在忙着給白月光獻殷勤。
“琛啊,我早就給你說過了。”任風舉起酒杯,朝紀景琛晃了晃,對方看着液體撞擊着杯壁,幾秒後,他拿起另一杯和任風輕輕碰了一下,“說過什麼?”
“都認識這麼久了,我也就明說了。”任風這一瞬間突然有點說不出口,不是礙于幾年的兄弟情面,而是單純覺得紀景琛在愛情路上太苦了,他是怎樣跟在許知遠身後一步一步不求回報的,他都看在眼裡,“放手吧。”
“我也和你說過了。”紀景琛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我說,等他日後幸福安穩,等謝晉澤親自給我做保證,我就放手,如果你不想我再針對謝晉澤,麻煩你好好轉告他,如果這一次,他能讓小遠真正的找到獨屬于他的幸福,我就去婚禮上送上祝福,如果這段時間,他但凡做出一件對不起小遠的事,我就去婚禮上搶婚。”
任風點點頭,雖然他對“搶婚”這個做法不太贊成,但還是替謝晉澤捏了一把汗:“好,不過你為什麼不當面和他說?”
“如果你還想幾年前那場大雨的場景再重演一邊的話。”紀景琛放下酒杯,不緊不慢的往自己碗裡夾着菜,“你可以讓他來找我。”
任風回想了一下當年謝晉澤被紀景琛一拳幹出去的畫面,不禁再次替謝晉澤捏了把汗。
“他最近不是在拍電影呢嗎,估計挺忙,你也是個大忙人,還是我來說吧。”他幹笑着轉移話題,試圖為自家兄弟找到一條活路。
“怎麼?你這麼悠閑?”紀景琛笑着對上任風的視線,“難不成你公司已經瀕臨破産了?”
“……”任風罵娘的話在嘴裡轉了好幾個彎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他費勁力氣,嘴角才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咬牙切齒道,“紀總這是哪兒的話?我的公司好的很,就不勞您紀總操心了哈。”
紀景琛依舊神色不明的點點頭:“既然如此,古城那塊地,我就替你拿下了。”
任風:“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紀景琛:“我可沒說過我要做人。”
任風:“……”好你個雞精車,校園中勾肩搭背當兄弟,出了校園想方設法宰兄弟。
說到這塊地,任風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不行,這塊地不行。”
古城是S市還未得到充足開發的一片郊區,地理位置依山傍水,處于城市的新興發展區域,且具有稀缺資源,如果能好好利用,這片地足以從一片廢墟轉變成幫其賺的盆滿缽滿的香饽饽。
“那如果我非要拿到手呢?”紀景琛笑了笑,“你也可以試着截胡。”
紀景琛從小學習成績就優秀,因此博士研究生還沒正式畢業就開始跟着父親打理公司,學習能力很強的他很快就接手了各個方面的企業,并靠自己的能力将自己名下的新公司做大做強,在一代新秀崛起之中,紀景琛以一次穩賺不賠的房地産買賣一戰成名,成為人們口口聲聲尊稱的紀總。
有時候許知遠怎麼都不明白,紀景琛的腦子到底是怎麼轉的,怎麼從小到大都這麼聰明。
所以在搶生意這方面,如果單靠任風一個人,他還真不能對最後的結局下定義。
但如果是兩個人,事情就簡單多了。
兩人吃完飯,任風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黑色布加迪:“吃個飯有必要這麼花枝招展嗎?”
“和你吃飯沒必要。”紀景琛将車窗降下幾分,“接小遠有必要。”
“喂。”任風擡腳輕輕踹了踹車門,“誰讓你如此踐踏兄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