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要當教育局局長,我的競選宣言就是取消高中體測。”
一中操場,天空湛藍,陽光明媚。
紅色的跑道上,林沅在扶着牆幹嘔。
夏清拍着林沅的背,表情不忍:“你還是先把氣喘勻了再去競選吧。”
周堯看着手裡的秒表:“4分50秒。”
“不及格。”
林沅臉色發白,自暴自棄地往牆根一蹲,無力地擺手:“反正我是不會再跑一遍了。”
一隻手伸了過來,林沅頭也沒擡,啪地把周堯的手打到了一邊,毫不客氣。
“你愛跑就自己跑去吧。”
夏清驚悚地發現被打了一下的周堯不僅沒生氣,臉上反而帶了絲笑意。
他走過來,俯身拉住林沅的胳膊,把人往上提:“剛跑完别蹲着。”
林沅隐隐崩潰:“你讓我歇一會吧——”
夏清:“......”
夏清:“另一個電燈泡呢,怎麼隻有我一個人在承受這些?!”
另一個電燈泡趙子衿,正躺在不遠處的綠茵地,四肢攤開,臉上還蓋着一件校服外套。
林沅恢複了點精力後,幾人走過來找他。
周堯踢了下趙子衿的腳:“走了。”
趙子衿似乎是醒了過來,拉開臉上的校服外套,一臉茫然地起身:“啊?練完了?”
夏清:“可以回家了。”
趙子衿揉了把頭發,并不情願的樣子:“我還想多待一會呢。”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粘着的碎草屑,正要提議一起去外面吃個飯時,突然對上了林沅的目光。
“趙子衿。”
林沅邁近一步,擡起頭看他,微微蹙眉:“你臉怎麼回事?”
陽光下,趙子衿臉上的淤青其實并不明顯。
趙子衿也愣了一下,注意到周堯和夏清也看過來時,他忙捂住臉頰,打了個哈哈:“啊....昨天晚上我摸黑上廁所,撞門框上了。”
好扯淡的理由。
但趙子衿确實能幹出這事,所以林沅也沒有多問。
走到校門口時,周堯拉住了趙子衿的胳膊,把人往後扯了一步,語氣嚴肅:“真是撞的?”
趙子衿看了周堯一眼,蓦地笑道:“當然是了。”
“也怪我。”他大大咧咧的:“懶得開燈,結果一下就撞上了,可疼死我了...”
周堯看趙子衿的表現與平常無疑,也漸漸松開攥住他胳膊的手。
對此,周堯評價道:“活該。”
趙子衿一臉受傷地捂住心髒:“你講話好冷漠,好像我們不曾愛過。”
周堯被惡心地渾身一抖。
可這天過後,趙子衿身上的傷越來越多,一開始隻是臉上挂彩,他還能編個理由搪塞,後來直到有一天,趙子衿一瘸一拐地走進了教室。
“你是不是被霸淩了不好意思說啊。”
食堂裡,夏清用筷子指着趙子衿,猜測道:“有人每天在放學路上堵你?”
趙子衿額頭貼着一塊方形創可貼,他翻了個白眼,把餐盤裡的肉挑給夏清:“你想我點好吧。”
“你都被打成殘廢了!”夏清睜圓眼睛:“周堯,你不管啊?”
林沅看向身邊的周堯,他垂着眼夾菜,臉似寒冰:“他不是不願意說嗎。”
周堯冷冷道:“那就自己挨着吧。”
口是心非。
林沅内心歎口氣,他這是生氣趙子衿不告訴他呢。
偏偏趙子衿也不知道在犯什麼倔,抿了抿唇,用筷子戳着餐盤,悶聲悶氣:“反正你們别管了。”
第二天上午,趙子衿沒來學校。
看班主任的反應,似乎也沒有向他請假。
周堯一言不發,指尖卻無意識地敲着桌子,明顯有些焦躁,林沅看了他一眼,說:“我們去找趙子衿吧。”
夏清忙點頭:“同意同意,我們請假?”
沒那麼多時間了。
林沅:“翻牆吧。”
夏清家裡不同于林沅和周堯,她父母供她上學不容易,她不能在學校裡找什麼麻煩,林沅讓夏清留在學校裡打掩護,保持信息暢通。
一中的圍牆都很高,隻有教職工宿舍區有處低矮的欄杆,還沒來得及新建。
“你覺得他的傷是誰打的?”
周堯翻過去後,站在欄杆側面,扶着林沅跳了下來:“應該不是學生,如果是學生的話,他肯定早叫上我去報仇了。”
趙子衿的電話打不通,發信息也不回,周堯和林沅準備先去趙子衿家裡看看。
趙子衿的家門口有塊草坪,屋門緊閉,外面還守着三四個保镖。
在看到周堯和林沅後,保镖們立刻就走上前,面色不善地轟人走。
周堯臉色陰沉,上去就準備動手,被林沅給拉到身後。
她看向其中一個穿黑西裝的保镖,這個看着像是幾個人裡面的老大:“我們是趙子衿的同學,找他有事。”
保镖眯了眯眼,冷聲道:“你們改天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