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到了天黑。
林沅睡得并不好,她做夢了。
貌似是雜七雜八毫無頭緒的夢,醒來後林沅忘了大半。
黑暗中,她撐起身子,把眼罩摘了下來,從未平複的心跳和額頭的冷汗來看,她應該是做了個噩夢。
林沅摁開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估摸着新生聯歡會快要結束了。
她簡單洗了把臉,換了身衣服,還是決定去露個臉。
體育館在西校區,林沅套了件衛衣外套,慢悠悠走着,夜晚微風習習,路邊時不時能碰到手拿熒光棒跑出來散步的學生。
走到體育館門口,林沅停住腳步。
她看到了嶽藍。
嶽藍向來愛美,大冷天還穿着件裙子,露着纖細的小腿,肩上披着件薄薄的開衫。
她笑着站在台階上用力沖林沅揮手。
“我剛去裡面找你,夏清說你沒來。”嶽藍抱着膝蓋坐在台階上,和林沅肩挨着肩:“還以為臨走前見不到你了呢。”
林沅:“你要走?”
嶽藍點點頭,聲音低低的:“我和那個女生道歉了,她也原諒我了,雖然沒受什麼處罰,但...心裡總過不去。”
“我想換個環境會好一點吧。”嶽藍聳聳肩,說道:“而且我爸媽本來就準備讓我出國,現在就是稍微提前了一點。”
跟她在小說裡的結局一樣。
隻不過小說裡的嶽藍是開除學籍後被迫出國,而她是自己決定的。
林沅淺淺笑道:“那祝你一路平安。”
“以後肯定還會見面的。”嶽藍撞了下林沅的肩膀,笑道:“回國後我找你玩。”
林沅點頭後,嶽藍的表情突然凝重了些,她問道:“不過林沅,你認識陸溯安嗎?”
“我上次碰到他,跟他道歉,說要不是有人阻止我,我估計會犯下大錯,陸溯安的表現...很奇怪。”
嶽藍蹙着眉,回想着當時的場景:“他很着急,也很嚴肅,非要問我這個阻止的人到底是誰。”
“都不太像他了。”
“我沒告訴他是你。”嶽藍現在依然對陸溯安充滿恐懼,還囑咐林沅:“他真的有點玄,你要是認識他的話,還是離他遠點。”
林沅聽得也滿頭霧水:“他問這個幹嗎?”
“誰知道。”嶽藍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土。
“我也該走了,司機在門口等我呢。”
嶽藍跳下台階,回身笑道:“咱們後會有期——”
林沅彎着眼,沖她揮了揮手。嶽藍如今看起來與高中時并無區别。
既然她已經達成結局,那麼以後的日子就不用被劇情束縛了。
看着嶽藍的背影漸漸遠去,林沅也站起了身。
她拿出手機,想問問夏清他們坐在哪裡,卻在一回身時,看到門口陰影處站着一個人。
是陸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