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堯之前是不會如此光明正大的。

不像現在，毫不掩飾，那些濃重直白的情意幾乎要從眼睛裡溢出來。

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趙子衿還納悶，就聽到周堯開口問道:“你讓我過來，就是為了這個？”

“啊？”趙子衿慢半拍回過神:“啊...對，順便不是關心一下你的身體嘛。”

趙子衿對上兩個人看過來的目光，腦子無法轉動:“不過你們兩個為什麼在一起？”

“我...”周堯停頓了一下，低聲回道：“我送她去公司。”

林沅還在鼓搗那個小香囊，趙子衿聞言哦了一聲，心裡想着這進展不錯啊，邁了一大步呢。

林沅把香囊遞給周堯。

“我們兩個在一起了，在談戀愛。”

“........”

趙子衿整個人僵在原地，嘴都合不上了。

他的聲音顫抖：“是..是.....”

林沅努力忽視身側灼熱的視線，頗為無奈地回道：“是正常的，健康的戀愛。”

趙子衿松了一大口氣，他立刻扒住前面的座椅，興奮道：“你分手了？太好....呸....太惋惜了，真的太惋惜了。”

林沅懶得拆穿趙子衿的裝模作樣。

趙子衿高興得要命，兜兜轉轉這麼多年，兩個人終于在一起了。

趙子衿笑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小兩口了。”

趙子衿準備下車，這時周堯側過頭，微微皺眉：“車後面有我的衣服，自己去拿一件穿上。”

今天林沅起得早，頭腦還昏沉，她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慢悠悠對着趙子衿道：“忘記自己生病時有多難受了吧，這種天氣還耍什麼帥？”

趙子衿跟别人體質不太一樣，他要是感冒或者發燒，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痊愈。

管家看到下車的趙子衿幾乎把自己裹成了一個球，他哼着歌邁步走回來，心情很好的模樣。

趙子衿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道：“叔，幫我訂一張機票，我要去找夏清。”

因為兩家人走動很頻繁，管家也知道夏清這次出差的行程：“聽說夏小姐明天就回來了。”

“我等不及了。”趙子衿眼睛亮亮的，笑道：“我要去告訴她一個大新聞。”

*

因為林沅在休息，所以周堯把車開得很穩。

不過林沅也并沒有睡着。

等紅綠燈的間隙，林沅閉着眼慢慢開口：“臉要被你盯出洞了。”

“...對不起。”話這麼說着，那道如有實質的目光晃了一下，卻沒有半分移動。

車到了公司樓下，林沅揉了揉眼睛，腦袋清醒不少。

等她要下車時，身側的手卻突然被拉住。

周堯實在是忍不住，一朝夙願達成，他渾身上下都無比渴求林沅的目光和觸碰。

是他太得寸進尺了。

手被拉緊一瞬，又松開，林沅的無名指被勾了一下，力道很輕，像是一種意味不明的邀請。

周堯輕聲詢問，目光祈求：“你可不可以...摸摸我？”

“就是像這樣。”周堯試探性的，慢慢拉起林沅的手，然後貼到自己的臉上。

周堯似乎很喜歡這個動作。

他微微眯起眼，仿佛獲得了極大的滿足和愉悅，周堯蹭了蹭林沅的手心，連呼吸都重了幾分。

林沅看着周堯眼睛裡的情态，遲一步意識到她似乎把戀愛這件事想得太簡單了。

其實她對周堯的接觸沒有排斥感，周堯不是陌生人，她以為談戀愛就是回到和周堯以前的相處模式。

可能會更親密點，但....周堯以前在她面前的狀态并不是現在這樣。

“我們可以慢慢來。”林沅指尖縮了縮，有點不适應這種戀人間的親昵。

她說:“就像是高中一樣...”

“不一樣的，林沅。”周堯用盡全身力氣才沒有舔舐林沅的手指，他的臉貼着林沅的手心，睫毛下的目光暗沉，輕聲喃喃：“這才是我，我一直是這樣。”

從高中開始，我就對你充滿迷戀和欲望。

“我愛你。”

周堯側頭，唇似有若無地蹭過，沉沉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林沅的臉上。

林沅在感情這方面總是有逃避的意味，周堯不希望林沅一直用這種模糊的狀态和他在一起。

他希望林沅能夠正視他對她的感情，也希望林沅可以給他一點愛。

一點點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