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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頻道1 被遺忘的庇護(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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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病有瘳狀,仍送此醫神。而嘗為此施善僧尚有護城寺,久為其忘者矣。”

全劇終,裡面的奏樂聲混合着火燒木頭的聲音,一同從金遊絢聽覺中剖離。

護城寺裡的木頭人和人面蛾早已寂靜無聲,跟随黑色火光,被吞噬進這塊兒紅色光幕中。

外邊的環境色慢慢轉變至薄荷綠,連空氣中都好像帶有曲終人散後,這座城池新生的氣味。

“申屠還有救嗎?”金遊絢的話讓克裡斯又一次放大了對她的好奇。

“他是死是活,你很在意?”他這句話裡,帶了些不易察覺的笑音。

“至少他是頻道一這裡唯一活着的當地居民不是嗎?”金遊絢看着逐漸在視野中遠去的護城寺,突然反應過來了别的事情:“不是,你要帶我去哪?等會兒,停下!夏至他們還在正門門口。”

“你想知道,他後來怎麼樣了麼?”他答非所問,手臂擡了下,将她往上掂了掂。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金遊絢兩隻手扶住了他的肩,以保持身體平衡。

“你說。”金遊絢當然想知道,她不覺得照剛剛寺廟裡的火勢,他能成功逃出去,“但這個可以等離開頻道一之後再說,我覺得可以先去找他們。”

不過以夏至她的性子,等不到人估計也不會傻站着,她應該會先離開。康雪怡應該會被她拖走。靳樹的話,和他不熟。

“不用管他們。”克裡斯絲毫不在意那幾個人是死是活,是否真傻站在門口那等金遊絢,他一邊抱着金遊絢往另一處地方走。越往前,地上出現的薄荷色水漬越多,直至水位慢慢從克裡斯腳底上升至他的腳踝處,又将他小腿淹沒。

“你腿被水打濕了,還要繼續走這邊嗎?”金遊絢放眼看去,前邊都是清一色被逐漸升高的水位淹沒的地方。

剛來的時候,這座城的街景确實詭異,但她通過相機看到了這座城繁華的時候。

如今,前邊是越來越高的薄荷色水位,天幕的顔色也從薄荷綠轉成天藍色。

前邊的房屋被薄荷色的水淹沒,因為水足夠透明,所以她能看到水下的建築。那些破損的木、桌椅、燈籠。。。全都在水中浮浮沉沉,預示着一切的因果到此為止——

它們會沖刷這裡,不管是恨也好怨也罷,都得有什麼去撫平這些。

克裡斯跟個沒事人一樣,繼續接話:“申屠沒死,他帶着那些年紀尚小的小和尚躲了起來。在這座城重新被救活後,城門關口開放,他帶着這些小和尚躲起來了。後來他有偷偷回來過跪這些死去的和尚。”

跪了多久,他沒有說。帶小和尚們去了哪,他也沒有說。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那些木頭人不傷害他,人面蛾也不傷害他的理由?他的屋子位置是你發現的,也是你和我提出有那個地方的存在,所以申屠到底是什麼身份?”

“護城寺的主持是他爸的弟弟,他爸死了就把他托付給主持了。”克裡斯又往上拖了下金遊絢,她那雙木質腿容易打滑。

金遊絢的頭發有一根不聽話,跑到他臉側一直蹭着他的臉。

他瞥了眼,心裡又打起了把她那根頭發弄斷的心思。就在他另一隻空着的手要把她那一直蹭着他臉頰的發絲弄斷的時候,金遊絢突然轉過了頭。

“。。。你那隻手要幹什麼?”金遊絢看到他那隻空着的手快要碰到她,她略微警惕問出聲,腦子裡想的是他該不會要把她腿折了吧?

克裡斯若無其事地把手指方向一轉,拉過她外套邊邊,似是在幫她整理外套:“你的外套不錯。”

“。。。謝謝。”雖然金遊絢總感覺他剛剛那個動作不簡單,但她也找不到他動機不對勁的證據。

她垂眸,垂下來的頭發有一下沒一下地遮擋她的視線,視線注視着底下,那因克裡斯的腳步而踩踏出來的一片片擴散開的圓形漣漪,還有蹦起來的些許澄澈水花。

因為城裡百姓并不知道申屠是主持的孩子,隻把申屠當成是和他們一樣的傳染病患者,所以那些木頭人沒理由攻擊他。而對于人面蛾而言,他是他們寺裡主持的哥哥的孩子,或許寺裡的人都知道他的身份,但沒有聲張過。

所以從進城到現在,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寺廟裡的食物不單單是申屠在運送,那些小和尚大概也參與其中。而他能看得到小和尚們,金遊絢卻看不到小和尚們,她猜測或許是因為小和尚順利活了下來,所以這裡并沒有這些小和尚的形象。

而那句在掀棺時,蹦出來的“為什麼不救我們”,完全是出自求助護城寺無果的患者們的主觀臆斷。

與其說頻道一是一個完整的獨立個體,不如說它更像是某個人無法釋懷的過往回憶錄。

“不論如何,能活幾個人出來也是好的。”她擡眸,最後一次看向那在她視野中逐漸變小的護城寺建築,除此之外,她無話可說。

她不是當事人,隻是個旁觀者,她心裡縱有情緒起伏,但她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正如那本手賬上所說的,她改變不了過去已經發生的事情,他們活在現在進行時裡。

“你是不是來過這裡?還是有買過攻略手賬,所以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金遊絢看着護城寺地面那塊兒也起了水。

護城寺被黑色的火焰灼燒,而薄荷色的水正在慢慢上漲,不像是專門滅火的,更像是在安撫着寺裡的東西。

“嗯。”克裡斯頓了下,應了她的話。不知道他是在“嗯”哪句話,還是整句話他都默認了。

但這個人還是太奇怪了。

金遊絢偏頭看他,也是這一眼,她才發現,克裡斯的皮囊确實長得無可挑剔。

他那頭海王紅頭發在淺藍天幕下更亮,襯得他膚色巨白。

注意到她的視線,他先是眼珠往側邊瞟,才偏頭看她。他那帶着笑意的唇微動,給了她一個看上去像真笑的假笑。

直到走到城門,她看到了夏至他們。

“金遊絢!金遊絢出來了!”康雪怡連忙拉了拉夏至,她那隻被木頭人弄傷的手也已經變成了一條木頭,木紋一直蔓延到她半個鎖骨的位置。

“金遊絢!克裡斯!這裡!”夏至遠遠也看到了他們兩個,朝他們招手。

靳樹看到金遊絢活着出來後,整個人緊繃的神經終于松了,他渾身洩力似的,朝他們招了下手。

金遊絢也朝他們招手,不過嘴裡的話是和克裡斯說的:“他們不是去前門了嗎?怎麼在這裡?”

克裡斯這會兒是真笑了,唇角弧度勾了下,話裡帶着嘲諷:“因為他們蠢。”

“。。。”金遊絢感覺到克裡斯語氣裡對他們滿是嫌棄。

走到城門處,夏至和康雪怡看清了金遊絢腿的情況,才明白為什麼克裡斯要這樣抱着她。

但靳樹看清金遊絢的臉後明顯一愣,全身寒毛直豎,絲絲的涼意從他腳底攀爬上他後背,他原本要說的道謝的話都忘詞了。

他見過金遊絢,而且他見到的不是金遊絢這個活人,而是她死掉的模樣,是她的屍體!

“我們本來想去前門幫你,但繞不過去,前門那邊是鬼打牆,我們隻能在原地打轉。”康雪怡話裡滿是自責:“明明是你和靳樹一起讓我們從寺裡離開,但到頭來我們卻什麼都幫不了你,對不起。”康雪怡不敢看金遊絢,一直低着頭和她道歉。

“遇到鬼打牆也是沒辦法的事,而且後邊我被困在裡面不能怪你們。”金遊絢臉上此時此刻沒了面具,她大方笑着,讓康雪怡别自責。

“你沒事就好,我們本來商量等你一天,如果你還沒出來,我們就開始尋找出口。幸好你沒事。”夏至也是松了口氣。這幾天相處下來,她還挺喜歡金遊絢的性格和處事方式的,所以她也不希望金遊絢真的出事。

“謝謝,不過我們現在也确實該找出口了。”金遊絢看向他們身後的城門,“戲的最後一段詞唱的是有其他地方的醫師過來為這裡的人治病,結果是那名醫師把這座城裡的人的病都治好了,這座城最後也沒被清理。所以我懷疑我們得等那個醫師進城。”

“等他進來?可是他做的應該隻有分發藥物吧?我們離開這裡的方法難道是等他給我們分發藥物?”夏至的思路是跟着一開始康雪怡提出的“安全出口”的字面意思走的,因此她以為“安全出口”是一扇門,又或者是一條樓梯。

“‘安全出口’或許不是字面意義上的理解,在這裡面發生的事情已經夠抽象了。”靳樹按捺下那股對金遊絢的毛骨悚然感,盡量裝作若無其事地接話。

“我也不确定,我估計那個醫師分發的藥才是重點。我理解的‘安全出口’意思是讓所有不好的事歸于平靜安穩。這個‘平靜安穩’可以是東西,也可以是人,也可以是别的什麼。”金遊絢看着城門,等待着醫師進城。

“如果按照你說的那樣,那這藥應該隻會發放給‘城中人’,不管是否被感染,應該都能得到他的藥。。。你的面具呢?”夏至見金遊絢沒戴面具,以為她面具弄丢了。

“還在。”金遊絢在護城寺裡時把面具放到了危蟬的儲物空間内,現在她又重新拿出來戴上。

“你是不是也要去重新找一副面具來?不然待會兒拿不了藥就離開不了了。”夏至看向靳樹提醒道。

靳樹餘光警惕着金遊絢,話是在問夏至:“你們的面具在哪找的?”

“擡棺的人。等等,現在有擡棺的人嗎?”夏至這話一出,靳樹感覺自己差不多得涼。

“前些天那些男的不是死了嗎?或許可以拿他們的面具。”康雪怡出聲提醒,夏至也馬上想起來:“對,你可以去拿他們的面具。就在酒樓門口。”

“好,謝謝。”靳樹開始往酒樓的方向趕,離開前他餘光又看了眼金遊絢。

金遊絢身上沒有死人的屍臭味,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剛剛有想過要不要提醒夏至和康雪怡,但是他又想到另一點,如果康雪怡或者夏至也和金遊絢一樣呢?又或者說,他們當中隻有他不是死人呢?

他沒有貿然暗示夏至和康雪怡這件事。

“克裡斯,你不去拿面具嗎?”康雪怡注意到克裡斯也是沒戴面具的。

“不急。”克裡斯沒動,還是抱着金遊絢站在原地。

靳樹走遠後,金遊絢看向克裡斯,心裡了然。

前邊她問過克裡斯是不是知道這裡的事,他回答了“嗯”,所以他才直接帶她來城門這邊等醫師的藥。他直接無視護城寺正門的原因也大概率是因為他知道那邊過不去,是鬼打牆。

“護城寺的僧人們最後真的全都被燒死了嗎?”康雪怡心裡貌似不太能接受這個結局。

“嗯,全沒了。”金遊絢點了下頭,康雪怡心裡有點酸澀:“他們做了這麼多,最後卻落得這種下場。。。”

“如果和尚一開始不接濟他們,說不定就不會發生這種事。”夏至看了眼已經沒了影的護城寺方向,“但這樣說不定會導緻别的不好的事情發生,凡事發生都會有蝴蝶效應。”

水不知不覺淹沒到克裡斯的大腿處,到夏至和康雪怡腰部的位置,城門這時候被士兵們打開了,進來的是一個背着木箱子的紙紮人,他的木箱子後邊插了根棍,棍上是黑邊米色旗幟,上面是大寫的一個黑體字“醫”。

它像被設定好的程序,從後邊的木箱子裡拿出一碗碗湯藥。

讓金遊絢好奇的是,那些湯藥能好好被這個紙紮人背着,裝在木箱子裡,并且還不撒出來,真神奇。

經過他們的時候,紙紮人按照順序給他們分發湯藥。輪到金遊絢後,它隻給了金遊絢一人湯藥,沒給克裡斯。

“你放我下來去拿面具吧,這個水位一直在上升,到時候拿不到面具你就離不開頻道一了。”金遊絢捧着紙紮人給她的湯藥,朝克裡斯說道。

克裡斯雖然放下了金遊絢,但他并沒有其他動作,也沒有要去找面具的意思。

金遊絢沒有管他,捧着那碗藥喝掉後,她面前出現了自己房間的房門。

夏至和康雪怡她們來時的門也出現在這裡。

“下次見。”夏至朝她們打了聲招呼,開門離開了這裡。

“金遊絢,這次謝謝你。”康雪怡手放在門把上,轉頭朝金遊絢道謝。

“不客氣。”金遊絢接受了康雪怡的道謝後,門一開一合,康雪怡也繼而離開。

克裡斯還沒動作,金遊絢朝他擡了下下巴:“走了,拜拜。”

金遊絢不知道克裡斯到底是什麼存在,不過介于他給她提供的木屋線索,以及來城門時他帶她走的那段路,她也和他打了聲招呼。

克裡斯沒什麼反應,金遊絢開門,回到自己定的酒店房間裡。

再回頭,她的身後是淡黃色的牆,牆上是布滿水管的走廊,不再是頻道一的那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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