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拿起燈罩,把記載衆人行程的紙燒了,繼續放任不管。
又過了幾日,快到山頂時,突然有兩個人打了起來。
一個是秦家人,一個是馬家人。
秦、馬兩家人在一起訓練,終有一戰,不過能堅持這麼久才發生矛盾,秦良玉倒是意外不少。
盧葉立馬上前,直接分開了兩人,一手拎着一個人,扔到了秦良玉的面前。
看到馬良,秦良玉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笑。
她正愁着怎麼去找她阿姐呢,他竟送上門來了。
另一位秦家人,好像是她某個表叔家的庶子,秦良玉記不太清了。
“怎麼回事?”秦良玉收起臉上的笑,面色嚴肅道。
“阿玉姐姐。”馬良站在一邊,低着頭,乖乖地喊道。
之前秦良玉去找秦良斯時,見過馬良幾次,他一直這麼叫她。
“什麼‘阿玉姐姐’,要叫‘夫人’,論關系親疏,我們和夫人都是有着血緣關系的表親,可比你們要親得多。”秦攢勳突然高聲道。
秦良玉望了秦攢勳一眼,秦攢勳立馬止住了話,安靜地站着。
“姓名。”盧葉冷着張臉道。
“馬良。”
“秦保明。”
兩人一一自報姓名。
“為何打鬥?”盧葉又問。
“剛剛上山的時候,他絆了我一腳,讓我險些摔了下去。”秦保明心有餘悸地道。
“我沒有!”馬良立馬反駁道。
“那你怎麼突然走在我前面,還走得那麼快?”秦保明又問。
“我走得本來就比你快,不信你問阿姣姐。”馬良轉身望向一邊,卻沒看到秦姣,又四處看了看,依舊沒有人影。
“她可能還沒上來。”馬良道。
他記得秦姣一直在他旁邊,他們聊了一路。
後來不知怎麼,秦保明突然打了他一拳,他下意識地反抗,結果就互相打了起來。
沒過多久,盧葉過來,一把把他拎了起來,他現在還有些懵。
“阿姣姐呢?”秦良玉望向梅花道。
“剛剛我還看到了呢?”梅花也四處找。
所有人都穿着一樣的紅衣,秦姣身材又比較嬌小,一時之間竟看不清人在哪兒。
“你怎麼證明是我絆你的?”馬良問。
“我...我看到你絆我的。”秦保明微微一愣,随後又底氣十足地道:
“還有剛剛走在我們旁邊的人,都能作證。”
昨晚他睡得有些晚,早上起得又早,本就沒什麼精神。
剛剛不知怎麼回事,腳上有個障礙物,好像有什麼絆了他一下。
正好馬良走在他的前方,雖然他不确定是不是真是他絆他的。
但剛剛走在他身邊的都是秦家人,自家人沒必要幫一個外人。
秦良玉一直聽兩人争辯,沒插一句。
她剛剛一直觀察着兩人的神色,秦保明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她也注意到了。
她知道,這或許是個誤會。
但她剛好需要這個誤會。
秦良玉看到秦姣正要向這邊走來,讓梅花去先攔住她,她也想知道,會不會有人給秦保明作證。
“我能證明是馬良故意絆保明的。”秦攢勳又跳了出來。
秦良玉捏了捏拳,怎麼哪兒都有他?
“我也能證明。”又有一個人開口道。
“我也看到了。”
......
陸陸續續有不少人出聲為秦保明證明。
秦保明挑釁地望向馬良。
馬良往後看了看,走在他旁邊的幾人,竟然都往後退了一步,低着頭不敢看他。
“我沒有!”馬良雙眼發紅,倔強道。
馬良第一次被誤會,無一人信他,心裡憋悶又委屈。
“好了好了,我也沒打算追究,剛剛我打了你,你也打回來了,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秦保明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伸手打算拍一拍馬良的肩膀,卻被他立馬躲開了,馬良咬着牙道:
“不行,不能就這麼算了。”
“哎,你怎麼那麼倔啊,我都不追究了,你怎麼還......”
“沒絆你就是沒絆你。”
“行,就當你沒絆我。”
秦保明的話,讓馬周的心裡更加憋屈。
“馬越,你剛剛就在我旁邊,你說,是我絆他的嗎?”馬良直接望向馬越。
馬越是他從小的玩伴,他一直把他當做最好的朋友,其他人不出聲,他不信他也不為他作證。
“這......”馬越支支吾吾,最後小聲道:
“馬良好像的确沒絆他。”
秦保明還想說話,卻被秦良玉出聲打斷了:
“既然雙方都證人,那證人便無效,你們還有其他方法證明嗎?”
兩人面面相觑。
“我有證據。”一道聲音從人群後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