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姐,景凡。”一道虛弱綿軟的聲音傳來。
病床上的人突然出聲,吓得林景凡身體抖得一激靈,他回頭,“哎喲,老周你要吓死我們啊。”
周瞻撐着身子要坐起來,林景凡趕緊過去搭把手,給他調整了一下坐姿,把另一個枕頭墊在他身後。
宴溪看他臉色還是蒼白,嘴唇泛白起皮,起來倒了一杯水拿過去。周瞻受寵若驚,接過水喝了幾口。
“給你們添麻煩了。”周瞻不好意思地看着他們。
林景凡雙手環胸,眼神帶着質問,“老周,到底怎麼回事,都把自己折騰進醫院了。”
宴溪則是把畫像拿給他看,“這人你認識嗎?”
畫像上的女人長相可愛,穿着暗黑系的短裙,頭上戴了一個小惡魔的發箍,隻是看人時下意識眼皮耷拉,神情帶着怯懦。
周瞻看着畫像上的人,“不認識,但是見過,就是她把酒遞給我的。”
“出息了,敢喝酒。”林景凡雙手掐他的脖子,“你知不知道我們都快吓死了。”
周瞻被他掐得腦袋都木了,掰開他的手,“聽我解釋。”
脖子上的手這才松開,周瞻無奈瞥他。
“不是我想喝,我是跟着我爸公司的合作夥伴的兒子去的。”
宴溪和林景凡看他,等着他的下文。
“今天我爸喊我接待他合作夥伴的兒子,當時他提出去酒吧,我極力勸阻,他死活不聽,又因為兩家合作關系,不好拒絕,然後我隻好陪着去了。”
宴溪視線與他平齊,“那杯酒是給他的。”
肯定的語氣。
周瞻不奇怪宴溪能猜出來,緩緩點頭,“那杯酒是他點的,就是畫像上的女人拿過來的。”
“那為什麼是你喝了?”宴溪抓住重點。
林景凡疑惑發言:“難道你被威脅了?”
說是威脅好像有點不妥,不過也差不多。
周瞻懊惱道:“這杯酒送到之後,那人注意送酒的女孩子長得不錯,就想讓她留下,女孩不願意,那人威脅她喝完,喝完才能走。我看她臉上都是害怕,身體還不停顫抖,就動了側影之心,把那杯酒喝了。”
“就你們兩個人嗎?”
“沒,有七八個,都是他後面叫來的朋友。”周瞻肉眼可見的委屈,“寡不敵衆,我喝完感覺身體不舒服,感覺不對勁就趕緊找了借口去到另一個空包廂的洗手間。”
接下來就是打求救電話了。
林景凡帶着不争氣的眼神看着周瞻,“你就不應該去,這下好了吧,差點小命都交代了。”
周瞻羞愧低頭。
“溪姐,你覺得這件事是那合作夥伴的兒子做的,還是你畫像上的女人做的。”
林景凡偏頭問宴溪。
宴溪正想說話,敲門聲響起,林景凡一下子被轉移注意力,過去開門。
“一定是裴哥來了。”
說曹操,曹操到。
身材高大修長的男人西裝革履,他骨相優越,氣質不凡,自帶一番見之難忘的氣度,不卑不亢地走進來。
周瞻和林景凡齊齊驚喜,“裴哥。”
仿佛救星來了一樣。
站在一邊的宴溪也驚訝了一瞬,但很快恢複平靜。
其實之前她就有懷疑,那麼巧就姓裴,那麼巧又在一個小群,又那麼湊巧也是倒黴蛋.
隻是一直不敢确認罷了,畢竟世界上巧合的事情那麼多。現在得到證實,她還覺得本該是這樣。
裴寄舟也在觀察她,見她眼眸有一絲錯愕,又很快恢複時,心裡泛起淡淡的漣漪,甚至還有些失望。
他在失望什麼呢,自己心裡也說不清道不明。
宴溪不知道他這麼多想法,跟他打了聲招呼,“來了。”
林景凡:“......”怎麼有種老熟人相見的既視感?
周瞻同樣好奇:“溪姐,裴哥,你們認識啊?”
“認識。”裴寄舟輕笑一聲,“之前有過救命之恩。”
宴溪腦子裡發出一個大大的問号:“算不上吧。”
胃病和低血糖,不是很嚴重的地步應該不會死人吧?
“算得上。”
裴寄舟說了這麼一句,把話題轉到周瞻身上,“你這什麼情況?”
對于比自己小幾歲的周瞻和林景凡,他向來拿他們當弟弟看待,現在出事,他自然很擔心。
考慮到周瞻現在是個病人,林景凡便把剛才從周瞻嘴裡知道的事情又重複了一遍,還把宴溪畫的畫像拿給裴寄舟,“現在就是不知道誰才是那個幹壞事的人?”
林景凡的表達能力還是很好的,一個人說的眉飛色舞的,周瞻聽得直點頭。而宴溪在一旁聽着跟聽故事似的,心裡想的是這表弟不去做銷售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