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才見過面，還進行了一番威脅談話的胡堯，于平靜的深夜用死訊造成了社交平台的大轟動。

溫燭雲點開詳情頁，她感到自己的指尖在顫抖，剛從詭異夢境中醒來的恐慌仍然彌漫在心頭，後背全是冷汗。

窗台處的果凍被動靜吸引注意，疑惑轉頭，往常這個點，阿雲明明還在睡覺來着。

“做噩夢了嗎？”它貼心詢問。

溫燭雲漫不經心應和，眼睛一刻不停注視着被大數據推送而來的消息。

大緻可以得出，胡堯昨天離開店後，偷拍了店裡的照片，然後去找黑袍男，之後失去了蹤影，按照新聞報道可知，他最近在拍一部古裝劇，所以估計住在劇組。

就在拍完昨天最後一場戲後，胡堯回到酒店休息，那個時間點将近淩晨，經紀人正好有新的綜藝企劃想要拿給胡堯看。

但，經紀人一推門進來，就聞見了濃厚的血腥味，最後發現了在浴缸中割腕已無生機的胡堯。

警方緊急調查，并且調取了酒店監控，在那個時間段沒有人出入胡堯房間，再加上其躺在浴缸，手裡握着刀片的現場，胡堯自殺的可能性非常大，幾乎是闆上釘釘的事。

溫燭雲上半身後仰，靠在床頭，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這算什麼呢？她不相信胡堯會自殺。

好不容易混到了今天這個地位，心态自然是很強大的，溫燭雲不認為姜艾的威脅會讓男人害怕到自殺，畢竟中午的約法三章仍然曆曆在目。

在不清楚走向到底如何的情況下，胡堯就這麼自殺，于情于理都不對。

“除了，黑袍男。”

溫燭雲滅掉手機屏幕，側頭看向皎皎月光，如果黑袍男是實力不菲的天師或通靈師，想要殺死普通人的胡堯，簡直是輕而易舉。

兩人指尖維持關系靠的是利益來往，假設兇手就是黑袍男，那便可以推斷出，胡堯對于他來說，已經失去了價值。再加上胡堯把消息透露給了通靈店，那他的存在，就更沒有必要了。

沒睡好帶來的暈眩讓溫燭雲有點沒辦法集中精神進行思考，她擡起一隻手蓋在雙眼之上。

“先睡覺吧。”她告訴自己。

反正，發展的走向不會再更糟了。

...

“早上好！你要的生椰拿鐵和煎餅，運氣好，今天出攤了。”

蘇明緒來的時間正正好好，溫燭雲剛收拾完自己，正準備開店門。

誠懇地道了一聲感謝後，為了不浪費時間，溫燭雲兩三口就解決早午飯。

在她吃飯時，蘇明緒就跟個老媽子一樣在旁邊唠叨。

“早飯還是要吃的，不然多傷胃？”

“肯定是因為你飲食不規律，所以這麼瘦的。”

“外賣最好也少吃，咱們實在不行，自己烤片吐司也好呀。”

溫燭雲：.....吵死了。

她覺得，如果蘇明緒不為天師協會工作，作息肯定也跟自己半斤八兩。

半晌，兩人來到了熟悉的房間。

溫燭雲嘗試和姜艾進行溝通，但是卻以失敗告終，倒也不奇怪，畢竟昨天姜艾保持了很久一段時間的人形，大概有點透支。

第三次通靈，蘇明緒不像第一次那樣東張西望，很是積極地幫助溫燭雲做準備動作。

雙手合十開始通靈前，溫燭雲隻覺灼熱的視線一直盯着自己的臉。

溫燭雲側目，“幹嘛呢你？”

蘇明緒嘿嘿一笑，含糊半天沒說出來自己的行為動機。

“啪。”

溫燭雲沒多管蘇明緒天馬行空的心路曆程，直截了當合掌，一陣風起，琥珀色的雙眸染上流光，顯得十分絢爛。

眼前景象變黑前一秒，溫燭雲瞥見蘇明緒又在看着自己。

通過逝者同意并且在有遺物的情況下，通靈師可以獲得最大限度的自由權。

這次溫燭雲挑選的時間點，是姜艾死去的前一天早晨。

兩人出現在寬敞的攝影棚内，此時似乎正在準備雜志封面的拍攝。

溫燭雲盯着一旁擺放的雜志Logo看了會，完全沒印象。

“诶，你認識這個雜志嗎？”

蘇明緒被胳膊肘來了一下，順着那邊看去，皺眉搖頭，他也跟溫燭雲一樣，不懂娛樂圈的東西。

不過沒關系，重點不在于此。

溫燭雲仗着透明的身份，走到姜艾身邊。

化妝師臉上帶着口罩，正在幫她畫眼線，嘴上還在感歎姜艾皮膚很好，眼睛很有神采，看人就好像有小鈎子。

面對化妝師的熱情，姜艾倒是顯得有些冷淡，她随意應了幾聲，沒有多說什麼，久而久之，化妝師得不到回應，也覺得尴尬，她們之間便陷入了沉默。

胳膊被拉了一下，溫燭雲轉頭，發現蘇明緒下巴朝角落擡了下，示意那裡站着的兩人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