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溫燭雲拿出通訊器，也就是曾經使用過的“藍牙耳機”，塞到了蘇明緒手裡。

“林悠然和姜艾的紅線帶了嗎？”她問。

“當然。”蘇明緒自信地拍拍口袋，他特意穿了件口袋深的夾克外套。

女孩又轉向方長明，“方天師，店就暫時麻煩您了。”

“好，在你們出來之前，我會一直守着。”

語畢，方長明便離開通靈室，貼心地留了空間。

待蘇明緒戴上耳機後，溫燭雲心念合一，合掌與許文麗共鳴，耀眼的光芒覆蓋了整個空間。蘇明緒隻見手腕處的黑色手環亮起，下一瞬就陷入了黑暗。

許文麗的靈魂在到處是惡魂的靈界其危險程度與生靈無異，因此，她隻能将兩人送到空間的裂隙處。

女人如一位慈愛的長輩，不放心地守在原地，眼睜睜看着他們邁入黑暗的那方。

“千萬小心。”

對溫燭雲和蘇明緒來說，不知是第幾次聽到這樣關心的叮囑，“會的。”他們回複着相同的答案。

靈界跟溫燭雲被困的那次相比，有了些許的不同。原本湛藍晴朗的天空不複存在，深紅色像墨水般肆無忌憚地潑灑在這張幹淨的畫紙上。

惡魂更加躁動，入目的數量變多，智力似乎也得到了提升，被溫麟修複過的溯回“披巾斬棘”，一路上不知滅了多少。

“啧。”

蘇明緒躲過身後朝他襲來的利爪，反手一張符紙拍出，燒焦的氣味闖入鼻腔。

“協會的方向在那邊。”

溫燭雲跑在前方，靠着溯回開道，他們随機到了通靈店旁的商業街旁，在沒有交通工具的情況下離協會還是有點距離的。

惡魂幻化成各種野獸的形态，不斷朝生靈發起攻擊。

哪怕蘇明緒身手不錯，也難免衣袖上被劃破了幾道口子。

“快到了。”

溫燭雲喘着氣，背包裡的法器也随着她的步伐颠來倒去。

他們的起點于通靈店附近的商業街，在沒有交通工具的協助下，離協會還有一段的距離，這一路上不僅要反擊惡魂，還要避免路線的正确。他們比預想中消耗了更多的體力和道具。

蘇明緒緊跟在她的身後，鼻尖闖入的血腥味深重，但是男人卻面不改色，忽視了傷口處傳來的疼痛感。

其實，每有一個惡魂跳到臉上，他都會不受控制地放緩腳步，随後又有意識地提速。

溫燭雲直覺他的狀态有異，時不時回頭觀察，偶爾被發現了還會收獲蘇明緒的一枚微笑。

“看啥呢？”蘇明緒裝作不知情，他晃晃符紙道：“後方都被我處理好了，很安全。”

溫燭雲無言莞爾，繼而将注意力放在前方。

不多時，他們便到達了協會門口，惡魂一如既往不敢靠近，即便保護層破碎，此地依然有着極其強大的震懾。

蘇明緒看清建築全貌後，疑惑道：“這怎麼多出來一層？”

聞言，溫燭雲猛地擡頭，目光直勾勾盯着頂樓，“你确定？”

如果是這樣的話，大概率長老們培育的東西就藏在那裡。

蘇明緒颔首，他甚至還掏出兩根紅繩，不出所料，細長的軟繩直指頂樓。

溫燭雲左手握住溯回，将其放于身前呈警惕姿态，既然搞清楚了目的地，那接下來他們要做的就是前進。

“長老們能來靈界麼？”蘇明緒詢問，他不認為那群老東西可以做到。

“上一次徐榮靠着裴尋，但這一次，裴尋‘失蹤’，他們少了最大的助力。”

溫燭雲猶豫，補充道：“就怕他們留後手，有其他本事穿梭。”

蘇明緒率先邁步，他對工作了幾年的地方再了解不過，擔起了引路的工作。

“沒關系，”男人遞出符紙，鼓勵地輕推了下溫燭雲的後背，“跟着我，靈界這可是你的主場。”

生靈視線的死角，密密麻麻的暗紅緩慢地蠕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