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七以為她要掏出來什麼東西時,蔡珊把手一伸,遞過來一封信。
稱之為邀請函更合适。
玫瑰花瓣封口,撩人的香氣浸透信箋,展翅的鴿子落在右上角,一行優雅的字符在紙上躍動。
隻是一場舞會,你将知道你想知道的。
文字出現的速度剛剛好,陸七閱讀完畢,那行字也随之消失,信中間冒出一瓶汽水,汽水上貼着“drink it and sleep”。
陸七再擡頭時,蔡珊把信送完人已經離開,電梯門打開,她看到了林風過。
樣貌清秀的青年不自在地錯開陸七的目光:“局長,您沒事吧?”
陸七微微笑:“沒事,感染者抓到了嗎?”
林風過默了默:“……接到了副官的新任務,抓捕蔡珊的任務暫停。”
陸七慢悠悠收起信:“這樣嗎?”她不驚不惱,面上表現得很冷靜。
林風過回避話題,說:“……我送您回去。”
他看起來也是半路收到的指令變化,陸七沒多為難,沖他禮貌一笑:“麻煩了。”
林風過耳朵泛紅,一本正經地說:“沒有。”
回到管理局的陸七問了下張安安風覃的位置,得知副官外出了。
陸七做了幾次深呼吸。
張安安看出陸七的表情不太好,問:“出外勤中發生了什麼嗎?”
陸七搖搖頭,“沒有,隻是收到了一瓶飲料。”她觀察張安安,張安安露出片刻不解。
似乎是不明白飲料和陸七不開心的聯系在哪裡。
張安安想了想說:“陌生人送的東西最好不要喝。”
陸七:“你說的對。”她當着張安安的面把橙色飲料丢進垃圾桶。
張安安安慰了陸七幾句後離開,陸七回到休息室後松了口氣,她太緊張了,這樣不好。
她以為是自己扮演局長暴露了。
仔細想想,局長和風覃之間本來就有很多奇怪的地方,陸七繼承的記憶不完整,三個月前的刺殺詳情她腦子裡複盤不出來。
陸七将那封邀請函拿出來端詳,幽香陣陣,裡面隻剩一張空白的紙。
風覃希望她參與進舞會,為什麼?
他和蔡珊三人之間有什麼合作嗎?
陸七自認自己這些天沒在FMA做惹眼的事情,無論的FMA裡的工作人員還是民衆都沒有把她放在眼裡,她沒有對風覃的影響力産生任何動搖。
莫非他不放心想要解決掉她?
不對,風覃的權力已經夠大了,有個傀儡在前面能替他擋不少刺殺,他沒必要給自己找事情,除非他格外在意名分。
從陸七與他的接觸看,這個副官城府很深,不像是在意虛假頭銜的人。
那是為什麼?
陸七眉頭越皺越緊,她原先以為自己隻是個閑散局長,不沾親不帶故,想幹嘛就幹嘛。
現在看來,她被風覃推進了一個未知的局。
是參與其中,還是僅在參與嘉賓上落名?
陸七看似有的選,其實沒得選,邀請函已經發出,無論她同意還是拒絕,都已經被選中,不過以局長的身份,她目前隻會在局的邊緣。
指尖輕敲桌面,陸七一貫思考的動作,她點開衛臨天的通訊頁面。
LQ:【在?接委托嗎?(鈔票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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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治安局局長辦公室。
辦公桌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了一張白色信封,上面貼着玫瑰花瓣。
虛汗陣陣的男人用紙巾擦着額頭的汗,肚子的贅肉盤了一圈又一圈,綠豆眼從辦公桌上攤開的邀請函移到沙發上的青年身上。
擠出一個笑容:“訪先生,您說您要和我一起去?”
訪随淺淺一笑:“當然,陳局長有什麼不放心的。”
陳大海擦擦鼻子上的汗:“這……我要不還是不去了。”
最近的貨多次被不知道的人劫走,眼看要到截止日期了,陳大海本來就膽戰心驚沒睡幾天好覺,這邀請函在這個當頭出現,不少當官的都收到了,傻子都知道裡面有陰謀。
他實在是不想攪這趟渾水。
如果不是因為這人是訪議員的侄子,他甚至不會見一面,直接把不知道哪來的邀請函扔了。
“陳局長以為自己真的可以拒絕嗎?”青年面帶微笑,說出的話讓陳大海不懂了。
“據我所知,這場舞會關系【瓦斯】生産配方的下落。”
“你說【瓦……】”陳大海突然站了起來,壓低聲音,眼睛瞬間警惕起來,盯着青年的目光變得陰沉:“你是怎麼知道它的?”
“任何有發展前景的潛在行業,訪家都不會錯過。”
陳大海了然,這群混議會的一個個都是人精,争取選票是個燒錢的事,不沾黑色産業哪來的錢。
他正愁【瓦斯】貨不夠呢,要是掌握了配方……
不過陳大海也知道,自己這個檔次的,想拿到配方可太難了。
訪随不慌不忙從胸前口袋抽出一封黑色信箋,看到陳大海眼睛睜了睜,淡然一笑:“在下也收到了邀請。”
他不在意地将邀請函放在辦公桌,平推推掉原本的那張,說:“您可以拿我的去更高一檔的房間,雇傭一些人保護您即可。”
當然,雇傭的人來自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