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她也不保證車輛的絕對安全。
三人小隊顧不上分析神秘人是誰,不會有比被抓住折磨更慘的結局了。
時骰跨坐上後座,捕鼠人和書沐白以及明月分别坐在兩側。
陸七:“目的地。”
書沐白:“跟着坐在老鼠背上那個,按她指的方向走。”
陸七:“車鬥有頭盔和槍,反擊。”
時骰分到一把,搞不明白:“這玩意兒咋使?”
捕鼠人:“不會。”
書沐白:“不會。”
陸七:“……”她有點擔心走火。
陸七:“那算了,保證自己别被打到。”
她叮囑:“抱緊,抓穩。”
時骰的胳膊試探地環在陸七腰間,摸到了濕濕的一片。
?她受傷了。
自己的話沒被重視,陸七又一遍強調:“不想死抱緊。”
時骰惡狠狠勒住:“你兇什麼!”
機車陡然加速,時骰“靠”了一聲,老老實實把頭埋下去:“快快快!甩掉那些礙事的!”
“車速太快了。”駕駛員說,“這樣急停有很大的生命危險。”
林風過重新問張安安:“你第一次阻攔我的時候,想說什麼?”他加上了時間,頗有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确認陸七出現後張安安的心情十分複雜,喜悅又苦澀。
果然,下班隻是局長的借口。
并且還展示了會開機車的駕駛技術。
張安安:“我想說,你打中那個治療能力的感染者隻會讓他們更加憎恨FMA。”
林風過:“我不關心,這也不是你和我需要考慮的問題。”
張安安:“别追了。”
林風過:“為什麼?”
張安安:“我進FMA時你問過我一個問題,我找到答案了。”
林風過:“……誰?”
張安安不語。
林風過叫停追緝,隊員們的疑惑被他用眼神一一堵了回去。
“這次的報告,我會如實寫明失敗理由。”林風過壓低聲音,“希望你找到的真的有用。”他打開車走了下去,讓駕駛員将張安安送回。
張安安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駕駛員好奇:“您和林隊長是什麼關系?”
什麼關系?
大概是迷霧裡随波追流的兩隻紙船,明知道船會漏水,還是堅持劃動船槳,然後碰巧相遇,擁有共同的迷茫的旅人。
張安安還記得林風過第一次出任務失敗,失敗原因不是因為能力不足而是來自上級的要求,她奉命前去慰問,第一次見到FMA裡傳說最有幹勁的作戰員。
張安安那個時候不理解為什麼風覃關注起這個籍籍無名的年輕人,但她按照指示送去了禮品。
收到禮品的林風過沒有減少難過,他眼裡的迷茫和失望讓張安安仿佛看到了一年前的自己。
張安安告訴他:“不能接受可以辭職,FMA裡有很多身不由己。”
林風過反問她:“那你在堅持什麼?”
張安安沒有回答他,她能回答這一句,卻知道一旦被追問,自己就會完全回答不上來。
——我在堅持等待一個證明自己能力的機會,我想證明即使在最不堪的FMA,我也能作出成績,也能成為父母的驕傲。
——你怎麼确定在FMA能等到那個機會?
——我不确定。
張安安回神,回答駕駛員的問題:“普通同事的關系。”
駕駛員暧昧一笑,仿佛懂了什麼。
張安安無視他的表情,将頭看向窗外。
現在她還是不确定,但假設林風過真的追問“你怎麼确定”時,張安安會說:
——繼續等一定能等到。
她默默無聞了一年半,等了五百多天,等到職場新人的意氣磋磨殆盡,遇到了一位淘金者。
淘金者贊美她的價值,發現她的努力,能看破她的算計,進退有度。
張安安露出真切的笑容。
千裡馬遇伯樂,等待就有了意義。
她會生氣嗎?
張安安腦海裡浮現出陸七離開時的樣子,笑容減了幾分,認真分析起來。
從她學的微表情課開始,一邊回想一邊分析,得出可能生氣的結論。
張安安:“……”好心情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