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
一個個臉色慘白,看起來不人不鬼的模樣,有點不太對勁。
夜苟先将自行車刹住,聽到簌簌的風聲又立即擡頭看過去,巷子裡隻剩下個撐着牆壁勉強站起來的張鵬,其他人都不見了。
“......?!”跑得這麼快,這是人該有的速度嗎?
他停好車快步走到張鵬面前。
張鵬臉色慘白,捂着脖子沒有說話,衣領被染紅,血流的并不多,應該沒有傷到動脈
這是被人咬破了脖子?夜苟往巷子深處看了一眼,好奇地問:“剛剛那些是什麼人?”
張鵬沒有說話,而是低頭去看另一隻手上已經被摔裂成黑屏無法使用的手機。
“你答應我以後不纏着白醫生,我就把手機借你用用。”夜苟說。
“滾開!不用你管。”張鵬看也沒看他,步履踉跄地轉身離開。
夜苟重新騎上自行車走了。
次日,張鵬沒有出現,夜苟沒當回事,教官裡唯獨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樣也沒有丢工作,讓人不得不相信私下傳的關于對方上頭有人的事,但絕不可能會是白醫生。
因為夜苟并沒有在白羽身上聞到其他人的氣味,不然他早就炸了。
不過,要是那位金主知道張鵬對白醫生有意思,那不得抽死他,白醫生那麼幹淨的一個人跟他是沒可能的了,夜苟天馬行空地想着,心裡暗爽。
他和白醫生才是最般配的。
直到一個星期後,從其他教官口中聽到張鵬離職的事,夜苟才隐隐感覺到不對勁,結合那天晚上猜測張鵬是不是惹了什麼麻煩,不過這些已經不關他的事了,隻要對方不纏着白醫生就好。
但不知為何,夜苟心裡還是莫名的不安,因為他偶爾能從白羽身上聞到一絲熟悉的極其讨厭的氣味,但又不太确定,因為很淡很淡,就好像是不經意間沾染上去的。
“白醫生,你聽說張鵬教官的事情了嗎?”夜苟拿着從衛生間洗好的拖把進來,開始拖地。
“嗯,聽說他離職了。”白羽背對着他在水池清洗醫療器材。
“醫生,你和他很熟麼?”夜苟裝作不經意地一問。
白羽頓了下,語氣平淡:“他經常來找我看病。”
“......哦。”夜苟心不在焉地推着拖把來到窗戶邊,從後頭先是盯着白羽的側臉瞧他的表情神态,一如既往的清冷淡然,認真洗東西的模樣還是那麼的好看。
然後再是微微低頭露出的一小截雪白脖頸,往下是被寬大衣袍掩蓋住的身形有種欲蓋彌彰的勾引意味,比實際看起來要瘦,因為他卷起袖子露出的一截手臂上恰到好處的肌肉弧度來看并不是什麼纖細瘦弱的那類人,但跟他比起來還是有點瘦了,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
也可能是骨架稍微比他小的緣故。
夜苟覺得如果這時候自己走過去伸出手臂就可以把人完全籠罩在懷裡,如果他決意侵犯他,就可以完全覆蓋住他的一切,爬也爬不出來......
“想什麼呢?”白羽走到夜苟面前,彈了下這個發呆的傻大個的額頭。
“沒什麼。”夜苟回神,從包裡拿出一小袋東西遞給白羽,“醫生,這是我給你做的肉脯,你平時可以當零嘴吃,我做了好幾種口味,你要是有喜歡的跟我講,我後面給你多做點。”
“謝謝,我會好好嘗嘗的。”白羽接過袋子,“早點回家吧,我先走了。”
“嗯,醫生你路上注意安全。”夜苟看着人進入電梯,心裡空蕩蕩的。
地下車庫,白羽将手提箱放在副駕駛位上,然後開車離開了浮生,穿過車流擁堵的街道來到外圍偏僻的住宅區,他将車停在外面,拎着手提箱進入對面小區。
白羽乘坐電梯到六樓,來到一扇防盜門前面,按了下門鈴。
過了一會兒,門從裡面被打開一道縫隙。
張鵬出現在門後面,他面容憔悴,皮膚是那種失去了血色的黃,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難受,但在見到門外的人是白羽後還是露出了欣喜的表情,連忙打開門:“白醫生......你快進來坐。”
“白醫生坐沙發上吧。”張鵬彎着腰在茶幾上給白羽倒水,他的手一直在抖,灑了一桌子水。
“不用了,你也坐下吧。”白羽打開放在桌面上的手提箱,裡面放着兩袋血,是他今天在給拳擊手治療的時候抽的。
水杯砰一聲裂開,水灑了一地,張鵬已一種非人的速度閃到白羽面前就要動手,被白羽一把扣住了脖子整個高高拎起。
“白,白醫生......我......我......嗚嗚......”他的聲音斷斷續續,後面完全變為類似野獸的嘶啞吼聲,沒了神志。
白羽輕輕歎了口氣,事情發生在幾天前的半夜,他接到一通電話,顯示是很久沒有聯系的張鵬打給他的,但接通電話後傳來的卻是一個陌生的聲音。
“你是白羽?”對面的人問。
“嗯。”白羽頓了下,“你是誰?張鵬人呢?”
“張鵬他出事了,需要你現在過來一趟。”對方報了個地址後就挂掉了電話。
白羽立刻趕到了那裡,是一棟私人别墅的地下室,裡面異常昏暗。
他走進去的那刻,十多個血族齊刷刷轉過身看向他,一雙雙猩紅眼珠在黑暗裡亮着貪婪的紅光。
在他們身後,七個衣不蔽體的人被鐵鍊拴在牆角,其中就有張鵬。
其中一個血族蹲在他邊上,手裡還拿着他的手機,跟白羽通話的人想來就是他了。
“還真的來了,速度挺快的啊,你住在這附近?”這人站起身,說話的同時已經沖向白羽,怎料白羽動作更快,一下子扯斷對方雙臂,又一把擰住脖子,血灑了一地,這一切短短幾秒就結束了。
周圍一片寂靜,隻剩下倒吸氣和骨頭碎裂的喀嚓聲。
“你就是給我打電話的。”白羽伸手掏出了對方的心髒,一把捏炸,沒有一點等對方回話的意思,幹脆利落就把人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