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哪天發現了他的真實身份後一定會吓一跳的吧。
到時候他會對自己負責麼......?
夜苟的心顫了顫,不敢往下瞎想,腿有點酸,還有點麻,他想讓白羽别摸他了,又想要他多摸摸,糾結地不敢再偷看白羽,而是通過加快進食速度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幸慶的是,白羽沒有摸太久,站起身去到外面開始拆快遞。
他給夜苟買了個睡墊。
入夜,白羽躺在床上聽到門口傳來的細微動靜,他忍耐了很久最後坐起身,看到門底下一個黑乎乎的狼頭亮着金燦燦的眼睛,一人一狼大眼瞪小眼。
忘記把門給修一修了。
沒有血族能在狼人的目光下還能安穩睡着的,白羽也不例外,哪怕知道對方不會傷害他也還是讓人心裡發毛。
“行吧,你進來吧。”白羽敗下陣來,走過去打開門,看着夜苟拖着睡墊進來。
他指了指床與窗戶之間的空地,語氣帶上了點強硬:“你睡這兒吧,不許再偷偷看我!快點閉上眼睛。”
次日一大早,夜苟想要跟着白羽上車,被一腳踢出了車門,他委屈地跑到院子外看着白羽開車消失在道路盡頭。
白羽去上班了,他在家裡根本待不住,更不要說昨天出了張鵬那事。那人能找到别墅,很可能也會去醫院。
以前他覺得張鵬是在追求白醫生,但現在他可不能也不敢再這麼想了,尤其是在看到張鵬咬斷了一個人的脖子後。
夜苟趁着外面保安沒注意跟在一輛轎車後面偷偷溜了出去,再一次跑到了醫院對面的公園裡。
外面人太多,他現在這幅樣子還是隻能守在這。
夜苟趴在灌木叢底下,從枝葉縫隙裡望着醫院大門,就這麼守了一天。
直到看到白羽的車緩緩開出醫院門口,他才急地直接沖了過去。
白羽猛地刹住車,驚訝地看着前面差點被自己撞飛的夜苟。
他怎麼過來了?
“诶呦!那裡來的狗?”門口的保安聽到動靜也跑了出去。
越來越多人注意到這邊,白羽剛想下車把夜苟帶上來,這貨已經給自己咬開了門把手鑽入車内并快速關上了車門,靈活的不像是一條‘狗’。
“叔,沒事,這是我養的。”白羽對保安快速解釋了下,開車駛離醫院門口。
他擡眼透過後視鏡看到蹲在後面一樣也在看他的夜苟,笑了下沒有說話。
前段時間,夜苟每晚守在公園的事他是知道的。
最開始隻是開車的時候無意瞧見的,這家夥還以為自己藏得很好,頭轉來轉去的不知道在找什麼東西。
隻可惜夜苟一次也沒有發現車裡面的他,而他像往常一樣沒有停留直接離開了。
一次兩次,次數多了,白羽開始感到好奇,他每晚守在這裡幹什麼?心裡隐隐有了猜測,但還是某天一反常态的沒有開車,而是突然選擇了走路,想要确定心裡的猜想。
那天,他走出來跟門衛打招呼的那刻,明顯感覺到那道強烈的視線投射在身上,他猜對了,這家夥的目标是自己。
白羽開始每天按時按點下班走路回家,就這樣一連觀察了好幾天,他甚至好幾次故意選擇人少的地方走,想要探一探夜苟的目的。
他在這邊生活了那麼久,不是沒有被奇怪的人和血族纏上,他們都帶有各種各樣的目的,一般情況下對于人他選擇催眠修改記憶,對于血族直接滅口。
白羽懷疑自己偷偷喝血的事被夜苟發現了,以前他都是抽到血袋裡帶回家喝的,這段時間有幾次情難自禁,直接咬上了對方的脖子,很可能是脖子上的印記被發現了。
事情變得麻煩了,因為他無法催眠夜苟,也不能把人滅口。
夜苟不出所料跟上來,用一種很容易就會被發現的愚蠢方式尾随在他身後,靠着一排排景觀樹的遮擋,視線赤裸裸地落在他身上。
但每次都是跟到十字路口就調頭離開了,沒有做出任何其他舉動,就隻是每天晚上遠遠的尾随一小段路後離開。
白羽開始有點摸不着頭腦,不知道對方這個行為究竟是什麼意思,對夜苟生起了血液之外的興趣。
他開始動用自己很久都沒動用的血族能力,通過催眠周圍的人了解夜苟的家庭情況和為人,甚至也尾随他來到貧民區那邊觀察了好幾天。
這家夥一天幾乎大半時間都在浮生打拳,偶爾回家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對了,還有給他做各種肉鋪。
他真的很愛吃肉,這段時間在浮生那邊請他吃夜宵,頓頓都是滿滿的一盤肉。
如果不是狼人喜歡生活在大自然中,光是在食譜上這一點,他們可比血族更吓人,更危險。
白羽已經很久沒有這麼仔細地觀察留意過一個人了,明明知道這樣下去會有很多不确定性,會很快打亂甚至是影響到自己普通人的生活,當他還是收留了變成狼的夜苟。
明明在很久以前,他就下定決心再也不管閑事,要時刻保持置身事外,消滅一切對自己的不利因素。
他想,可能是因為夜苟的血吧,畢竟很難再遇到這麼喜歡的了。
他做的這一切隻是對夜苟提供血液的報酬而已。
兩人回到别墅後,夜苟吃完飯開始繞着别墅巡邏了幾圈,然後趴在院子坑坑窪窪的草坪上休息,白羽則去地下室書房繼續尋找有關狼人變身的資料。
夜苟不能一直是這個樣子,而他也不可能真的把對方當成寵物來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