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苟回到家後立刻跑去衛生間沖涼,身體終于冷靜下來,腦子依然很混亂。
我真的不是在做夢?
我真的把白醫生給睡了?!!
天呐——!
腦海中飛快閃過這幾天發生的一幕幕,最後停留在昨晚,停留在白羽沾血的唇上,通紅的眼睛,後背迷你脆弱的翅膀,還有他們肌膚相親的一切。
夜苟眼神暗了暗,冷水也澆不滅他升騰的燥熱。
白醫生原來也和他一樣不是正常人。
夜苟抱着換下來的衣服躺着床上忐忑了一整天。
離開前,他檢查過,醫生身上的傷口已經好了。
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白醫生,更不敢想象醫生醒來後會是怎麼樣的。
醫生醒來後會記得發生的事情嗎?
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一直養着的狼就是自己,他一定很生氣吧,自己乘人之危......
直到手機鈴聲再次響起,夜苟才恍然想起他已經很多天沒有去浮生了。
“夜苟你怎麼還沒來,晚上有你的比賽,快點過來!”經理在電話那頭大吼。
“我馬上過來。”
夜苟挂掉電話,匆忙換好衣服,騎着自行車趕到浮生。
經理看到人終于過來,氣急敗壞地罵道:“你個臭小子,還以為你死在什麼地方了。”
“抱歉,出了點事。”
“快去裡面準備,馬上就到你了。”他看夜苟精神狀态的确不太好,語氣緩和了不少。
“夜苟你來了啊!”劉瓜聽到動靜從外面跑到了休息室,他給了夜苟胸口一圈,“怎麼回事啊你?電話也不接,信息也不回,整得跟突然人間蒸發了一樣。”
“嗯,身體不舒服。”夜苟搪塞了句,不願多講。要是說這段時間給白醫生當寵物去了,怕是也沒人會信,還會笑他異想天開。
“哥們兒,你别不是得了什麼絕症吧?”
“沒有的事,已經好了。你别擋在這兒。”夜苟換上拳擊服,拿上手套,坐在凳子上,低着頭不打算再理會劉瓜。
他現在心裡很亂。
醫生一整天都沒有聯系自己,現在是幹什麼麼?
往日這個時間點,白羽應該是在給他處理食材,這麼一想夜苟才發覺自己一整天都沒有吃飯。
“你今天的對手是個新來的,打得很兇,小心點。”
“夜苟?”劉瓜看人完全沒有在聽,輕輕拍了肩膀一下。
“啊。”夜苟擡眼,滿臉迷茫,“什麼?”
“我說,你比賽加油,這次對上的可是個硬骨頭。”劉瓜歎了口氣,結合之前猜測很可以和白羽有關,搖搖頭不再打擾人離開休息室。
城市的喧嚣并未随着日落而沉寂,而是以一種更為熱烈、隐秘的姿态悄然綻放。
浮生的拳擊場像夜色中的一座燈塔,吸引着四面八方的靈魂,混合着汗水與腎上腺素的氣息撲面而來,讓所有來此的人都暫時卸下了白天的身份與面具,融入最原始的血與汗的激情碰撞中。
吵鬧的音樂戛然而止,群魔亂舞的彩燈隻留下四周走道上的用于照明,白光精準地的彙聚在場館中央的擂台上。
身材火辣的兔女郎站在擂台中間,拿着話筒大聲喊:“女士們,先生們!”
“請允許我隆重介紹,接下來将為我們帶來精彩對決的兩位拳擊手!”
“種子選手夜苟 VS 民間選手卡希爾”
夜苟走上擂台,擡頭看向對面跟他一樣估計也才二十來歲的男人,是一個紅頭發的精神小夥,體型瘦弱看起來不像是打拳擊手的。
怎麼什麼人都能上來?
他疑惑地看向台下的教官,教官用手勢示意他别走神。
夜苟重新打量眼前的對手,才慢慢感覺到對方身上飄過來的血腥味,皺了下眉頭,拳擊手受傷身上有血的味道很正常,但是這人身上的氣味很雜,是屬于不同人的。
他沒有時間多想,随着裁判一聲令下:“比賽開始!”
卡希爾率先發動攻擊,狠狠一拳打在他右臉,速度快的根本來不及反應,與身形極為反差的力度讓本就掉以輕心的夜苟直接倒在了地上。
靠,大意了。
右耳帶着整個腦子嗡嗡作響,頭頂的吊燈搖晃出多個重影,周圍此起彼伏的喊聲變得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裁判站在旁邊倒數。
夜苟從地上爬起來,對面男人舔了舔拳套上的血迹,朝他露出了挑釁的眼神。
這幾天堆積的情緒仿佛一下子找到了爆發口。
他紅了眼睛,不再走神,開始猛烈攻擊對面,戰況激烈程度瞬間拔高,擂台外的人群啞聲了幾秒後爆發出一陣高過一陣的歡呼。
很快,夜苟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的拳頭落到對方身上,明明都能感受到底下骨頭碎裂的動靜,可這人居然沒有什麼反應,看起來就好像不痛不癢,而且那些地方似乎很快就恢複正常,動作靈活,仿佛從來都沒有受過傷。
兩人貼身肉搏的時候,卡希爾突然在他耳邊來了一句:“你的血味道怎麼有點奇怪?”
什麼意思?血?!
夜苟表情一繃,警惕地看向對方,這人不對勁。
兩人一來一回,拳拳到位,速度快到可以聽見空氣被劃破的聲響,雙方都挂了不少彩,夜苟還是明顯要強一點,對面逐漸顯出疲态。
夜苟越戰越勇,渾身上下的血液都開始沸騰,想要仰天大叫,然後一口咬斷對面的脖子。
這個驚悚的想法讓他心裡咯噔一聲,稍微拉回了點理智,要是在這麼多人面前來個大變活狼的表演,怕是馬上就要被人抓去切片研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