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蹙眉不語,夜苟落在身側的手攥了起來,心裡悶得慌。
醫生和張鵬究竟是什麼關系,反應要不要這麼大?
他喉頭咽了咽,說話聲音跟着低沉了許多:“那天,他在我家門口,活生生咬斷了一個人的脖子,然後二話不少就沖過來咬我。”
見白羽沒什麼反應,聲音裡帶上了點悲怆,繼續道:“他咬了我好幾口,差點就被咬死了,要不是醫生你收留我,我早就死外面了。”
白羽眉眼有點松動,夜苟音量頓時提高了不少,暗搓搓地添油加醋道:
“太可怕了,醫生,你不要跟他走的太近。他肯定是想起來了你的事,那天看我的眼神恨不得要殺了我,還說我,說我是賤人,說我配不上你,說醫生你就是玩弄我騙人感情的渣男,我知道醫生你不是這樣的人,他就是嫉妒,他這個人不行的,太壞了!”
“行了,你說的我頭疼。”白羽聽不下去了連忙打斷夜苟,“這事我會解決的,你不用擔心。”
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身重新來到竈台前面,拿着勺子攪拌鍋裡冷卻掉的液體。
夜苟淺淺松了一口氣,一點也沒有提上回差點把人咬死的事情,而是走到白羽邊上安靜地看着他搗鼓這奇奇怪怪的湯。
白羽端起鍋将裡面的湯直接倒進了水槽裡。
“醫生,這是?”
“治療狼毒的魔藥,制作失敗了。”
“哦,那醫生我來清理吧。”夜苟自告奮勇,直接拿過白羽手裡的鍋開刷,動作自然地像在自己家裡一樣。
有人主動攬活,白羽也不客氣,就站在旁邊看着人清理,說話聲也變得更溫柔:“你等會兒去二樓挑個客房睡吧,暫時先跟我一塊住,等把事情解決了再回家。”
“哦,好。”夜苟嘴上應着,心裡想着才怪!好不容易同居,怎麼可能會走,以後的事誰說得準。
“對了,你現在可以變成狼嗎?”白羽問。
夜苟一愣:“不能,醫生你知道要怎麼變嗎?你如果喜歡的話我也可以當你寵物的。”後半句話說的不情不願。
白羽難得笑出了聲,開玩笑道:“你變成寵物那不得我來伺候你了。”
“我想要你一點狼毒,你方便嗎?”白羽問。
夜苟放下手裡的抹布轉過身:“啊?可以啊,但是我不知道怎麼給你。”
“嗯......這倒是難住我了。”白羽突然湊近夜苟,“你張開嘴,我看看。”
聽到這話,夜苟先是腦子一懵,不自覺緊繃身子,迅速反應過來後開始緊張地冒汗。
他慢慢張開嘴巴,見白羽認真專注地往他嘴裡瞧模樣,一下子難為情起來,舌頭仿佛脫離了控制在嘴巴裡跳舞,變得無處安放。
口水止不住地分泌,隻能飛快吞咽着,仍是有不少從嘴角流了出來。
模樣狼狽極了。
也隻有醫生能讓他這樣。
怎麼辦,好想舔一舔他......
夜苟忍得有點難受,餘光看到醫生擡手伸了過來,吓得猝不及防被口水嗆到,咳了兩聲立馬合上了嘴。
感覺到白羽伸手用指尖抹了下他的嘴角,夜苟一愣,臉飛快變色爆紅。
緊接着就看到白羽将指尖放在鼻子下輕嗅,震驚地瞪大了眼。
醫生怎麼能這樣......不知羞......
怎麼能用一副這麼正常的表情做出這麼色情的舉動,仿佛在很認真地評味他的口水。
就這麼喜歡?這麼想要?夜苟很想立刻狠狠堵上他的嘴,像那晚一樣,讓人裡裡外外沾滿自己的氣味,把味道給灌進去!
當然隻敢在腦子裡想想,他艱難地撇過頭,急促地喘息着,緊張地等着對方的下一步動作。
耳邊響起水流聲,白羽轉身洗了洗手:“你變身的事,我再研究研究。”
“......”夜苟有點失落。
他挑了間離主卧最近的客房。
第二天大早,白羽從房間裡出來看到夜苟已經在廚房做好了早餐。
“醫生,我做了三明治,你有什麼其他想吃的嗎?我給你做。”夜苟頓了頓,“要喝血嗎?我準備好了的。”說話他閉着眼睛,伸着脖子,一副任人采拮的模樣。
白羽勾了勾嘴角:“嗯,就這個吧。”
他拿起了桌上的三明治。
“等會兒你要去浮生上班?”白羽問。
“啊?”夜苟睜開眼,“嗯,十點之前到那邊。”
白羽斟酌了下:“你的情況我有了解過,我會出贖金讓你離開浮生,如果想的話也可以像張鵬一樣在那邊當個教官。”
“......”夜苟沒有如他所想般露出喜悅的表情,而是猶豫了下開口,“醫生,我想繼續打比賽,這個工作挺适合我的。而且......”
反正就是不想跟張鵬一樣。
“嗯,你有什麼需要就跟我說。會開車嗎?”白羽抛給夜苟一串鑰匙。
夜苟搖了搖頭,想死的心都有了,悶悶地說:“不會,我沒有駕照。”
“那我送你去浮生。”
“不用不用,這裡離那挺近的,我跑幾步就到了。醫生你快去上班吧。”
“嗯。”白羽沒有多說什麼,開着車離開了。
他沒有直接去醫院,而是繞道先去了一趟張鵬居住的小區。
讓人意外的是,這邊被拉上了封條。
白羽找到附近的人解了情況,得知張鵬将對面鄰居一家殘忍殺害後跑了,目前警方正在追捕他。
晚上,夜苟打完比賽就直接回了别墅。
一個人躺在院子的藤椅上,看着皎潔的明月,微風拂過帶着絲絲涼意,驅散了白日裡殘留的暑氣,四周蟬鳴聲開始聒噪不休,聽煩了過後慢慢習慣,開始産生困意。
醫生說今晚回來的晚,讓他早點睡。
夜苟就躺在外面屋檐底下像以前一樣守着。
眯了一小會後聽到外面傳來動靜,是醫生的車!
連忙起身跟着來到車庫。
白羽從車上下來,風塵仆仆,帶着一身的潮氣和泥土,看着像是剛從什麼深山野林裡爬出來。
“醫生,你去哪裡了?”夜苟站在邊上眼巴巴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