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變回來了!”
白羽被人吵醒,睜開眼就看到一個裸男叉着腰大大咧咧地站在他面前。
“醫生,我變回人了!”夜苟興奮地湊過來,接住迎面砸來的抱枕,“醫生?”
“穿上衣服!”白羽轉過頭,替人臊得慌。
“啊——!”
夜苟反應過來,連忙用抱枕擋住下面,光着腚往樓上跑。
過了一會兒,樓上傳來結結巴巴的聲音:“醫,醫生,那個我,上次的衣服放在哪裡?”
白羽從樓梯上來,一眼就看到隻圍着條浴巾還沒來得及從樓梯口逃回房間的人,大早上還挺精神抖擻的。
夜苟被他的目光定住,突然就不想跑了,以一種想要展示又很害羞的别扭姿勢後退了幾步站在客廳沙發邊。
白羽忍耐着笑意,指了指樓上:“上次變身弄壞了,去我衣櫃找件湊合着用吧。”
“哦,好。”夜苟急急忙忙轉身跑了。
他穿好衣服下來看見白羽拿着鐵鏟在院子裡挖坑。
“醫生你今天不去上班嗎?”
“今天周末。”白羽放下鐵鏟,擡頭見人把他寬松的衣服穿成了緊身服,微微皺了皺眉頭,“你要去浮生那邊嗎?”
夜苟點點頭:“好幾天沒過去,教官他們也沒聯系我。”
“我幫你跟經理請過假了。”他将鏟子扔給夜苟,“你來挖吧,院子一圈,每隔一米挖個三十厘米深的坑。”
“挖坑?哦,好的。”夜苟沒有多問,醫生讓他幹啥他就幹啥。
很快就挖出了幾個土坑。
白羽走過去,從布袋子裡拿出晶瑩剔透的紅色石頭分别扔進坑裡: “記得把坑給填上。”
夜苟彎腰往坑裡仔細瞧了兩眼。
“這是什麼東西?看起來好貴的樣子,為什麼要埋在土裡?”他返程填土,好奇地猜測,“難道是什麼珍貴的種子。”
“醫生,它會開花嗎?”
“不是種子。”白羽覺得他還挺傻的,“這是日光石,防止晚上有其他血族進來偷襲。以後你晚上就待在别墅裡不要出去。”
“啊?那我的比賽怎麼辦?”
白羽想了想:“不能安排在白天嗎?”
“白天沒什麼人看啊。”夜苟一鏟子鑿下去,手臂用力,帶起一大捧泥土落在旁邊。
一條小拇指粗的蚯蚓猛地從松軟的土堆中彈出,在地面上翻滾跳躍着靠近白羽腳邊。
白羽往旁邊移了兩步:“嗯,那你小心點吧,遇到危險就跑回來。”
夜苟一個大跨步過來,一腳将從蚯蚓高高踢飛啪一聲拍在牆壁上,掉在土裡。
“好險好險!”他表情誇張。
白羽忍不住看笑了,有時候這人挺逗的。
“那會不會暴露你的身份啊?”夜苟重新接着白羽上面的話。
“沒事,他們應該以為我是巫師,血族不會主動招惹巫師的。”這話說得白羽自己都不太相信,但看着夜苟面露擔憂,突然就這麼說了。
他隻是活得太久,才收集倒騰出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以前學着照貓畫虎,做的東西自己都不信,但還真有時候誤打誤撞成功了,或是變異出了别的神奇效果。
也多虧了血族不死不滅的體質,怎麼折騰他都還好好活着。
懂行的人騙不了,不懂的人不必騙,半懂不懂的隻要他不暴露血族特有的蝠翼和尖牙,還有血瞳,應該沒人能看出他的身份。
白羽跟其他血族很不一樣,他是血族裡的異類。
血族除了始祖是先天的,其他都是從人類轉化而來,白羽也不例外。
在瀕臨死亡之際剛好被路過的一名始祖給轉化了。
那是個很神奇的男人,隻能依稀記得當時他蹲下來遮住了照在臉上的烈陽,低頭對他說:“長得這麼好看,死了怪可惜的。”
後來應該是被抹去了記憶,已經記不清那人的長相,這位某種意義上的‘父親’隻與他有過一面之緣。
也許是轉化過程中出了什麼岔子,他成為了血族裡唯一打破日光詛咒和血脈鍊的異類。
可以自由地站在日光下,也感覺不到自己與那個‘父親’之間的血脈鍊接,白羽甚至不知道對方是否還活着。
也許那人曾經出現過他面前,但他認不出了。
這位随手給了他新生又立刻撒手不管的‘父親’讓他以為自己隻是生了怪病,很長一段時間不知道自己是血族,也為此吃了很大的苦頭。
“我埋完了!”夜苟将鏟子撂在一邊,跑過來,“醫生,你平時都不吃飯的嗎?是不是隻需要喝血?”
相處了這麼久,夜苟再傻也該發現了,醫生并不是原以為的胃口小,而是不需要進食人類的食物,更多的時候,隻是為了僞裝成一個普通人而形成的習慣,也會為了好奇食材的味道而嘗上幾口。
他從來沒有見過醫生在家裡做飯吃。
白羽怔了怔,才反應過來夜苟早上還沒吃飯,就被他叫出來幹活了。
隻想着變回人形就不需要再準備生肉,卻忘記了人也是要吃飯的。
“嗯,在家裡我一般都不做飯的,人類的食物對我們來說并不能提供所需的能量。而且,大部分血族是吃不下人類的食物的。”見夜苟一臉神奇,他勾了勾嘴角,“你餓了吧,冰箱裡隻剩下肉了,我給你切——”
“給你煮肉?”
以前覺得狼本來就是吃生食,也為了圖省事,現在夜苟應該是要吃熟食了吧。
夜苟受寵若驚,連忙擺手:“不用不用,醫生我自己來就好。”
之前是沒辦法,現在那裡還敢勞煩醫生。
“醫生,那人類的食物對你來說是很難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