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揮爪,每一次踢腿,都伴随着空氣的陣陣爆裂聲,隻要抓到機會就要生生從對方身上剜下一塊肉。
血族雖然很強,但狼人作為他們的天敵,力量和速度要更勝一籌,還有專門針對血族進化出來的毒液。
夜苟已經殺紅了眼,體内的獸性徹底覺醒,他張口咬斷手上血族的脖子,将人甩出去,又用手擋住上方撲下來的攻擊,将他們拉下來,攻擊背後的蝠翼。
這些該死的家夥飛來飛去很是麻煩。
戰鬥異常慘烈,對面發現不能跟夜苟硬碰硬後,開始小心躲避他的撲咬,隻要沒有沾上狼毒,就能通過再生能力迅速複原,以人海戰術不斷消耗夜苟的體力。
空氣中彌漫着血腥與絕望的氣味,血族的尖叫和狼人的咆哮交織在一起。
夜苟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愈合的速度變得極其緩慢,血流了一地。
漸漸感到體力不支和頭暈。
突然,一隻裝有強力麻藥的針筒從背後紮入他的頸部。
夜苟睜大了眼睛,沒來得及回頭補上一爪,強烈的眩暈襲來,眼前的世界迅速模糊,飛快暗下去。
砰一聲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一隻麻醉劑的事情,被你們弄得這麼麻煩。”卡希爾扔掉手上的針筒,蹲下來抓起夜苟的頭發将人擡起來看了一眼,确定真的沒有意識了,才招招手讓人過來:“把他給捆嚴實了,記得用大鐵鍊子。”
自從他被夜苟打敗了幾次後,卡希爾已經很有自知之明,不能跟這人硬碰硬。他雖然脾氣暴躁,但關鍵時刻還是機靈着的。
在特管局監獄裡走了那麼一遭,又被他哥從修斯手下撿回一命,現在每天都很小心謹慎,生怕哪天又栽跟頭,已經頗有他哥的風範了。
醫院這邊,白羽直到下班都沒有接到夜苟的電話和短信,也沒聯系上人。
心裡已經預感到不妙。
緊接着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電話打了過來。
是魏明生的,對方說話也幹脆利落:“你家出事了,有一群血族攻擊了這裡。我們在别墅外面發現了夜苟的血迹。”
白羽開車一路疾馳回别墅。
這邊已經被拉上了警戒條。
大門口停着好幾輛警車,聚集着不少警衛。
保安室裡的那兩個保安已經死了,白羽看了一眼,是血族的手筆。
魏明生提前打過招呼,白羽直接開車沖了進去。
路上看到那個曾經被夜苟投訴說是總喜歡在院子門口‘嘬嘬嘬’調戲他的保安,已經被扭斷脖子倒在路邊。
白羽沒有停留,帶着腥味的風瘋狂湧入車窗,附近的幾棟人家估計兇多吉少。
風裡夾雜着白羽熟悉的氣味。
魏明生帶着一隊人站在夜苟不久前與血族厮殺的地方,正在打電話。
看到白羽過來,向許小寶招了招手。
“白先生,我們這邊需要你配合回答一些問題。”
白羽似乎沒有聽到他說話,而是直直朝着前面的一大灘血泊走去。
立在兩邊的照明燈将這片區域照得亮如白晝。
地面上都是血族死亡後散落下的灰燼,一大片一大片屬于夜苟的血迹,和他身上掉落下來的黑色毛發,當時的戰況激烈程度不言而喻。
空氣裡這股曾讓白羽瘋狂癡迷的血香濃郁到極緻。
而現在,白羽隻覺得渾身發冷,往日随便一點就讓他燥熱的血味,現在仿佛變成了一根根冰刺,将他渾身上下捅了個透心涼。
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牙齒在打顫。
耳邊似乎有誰在跟他說話,但他已經聽不清了。
白羽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地上的血迹。
這麼大的出血量,沒有人比身為醫生的他更清楚傷者能活下來的可能性。
那一刹那,白羽差點就控住不住血族的特征。
腦海中一瞬間閃過很多畫面,他開始後悔把夜苟牽扯進這些事裡。
“對,對,他是狼人,沒事的......應該會沒事的......”普通人必死無疑,但夜苟是狼人,他不會死的。
白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去思考。
人既然不在這裡,就說明已經被抓走了,他們抓走人肯定是會留活口的,不然還怎麼威脅他,讓他自投羅網。
要冷靜,冷靜下來,仔細想想該怎麼辦......
“白醫生,你能聽到我說話嗎?”許小寶半蹲着,在白羽眼前揮了揮手。
白羽回過神,擡頭看向他:“嗯,怎麼了?”
“你,你放心,我們會找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