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無所謂地一笑:“反正異種也沒有人的神智,你想殺就……”
“啧。”
宋韻連忙捂住她胡說八道的嘴。
“你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
白衍住院觀察了三天。
說是住院觀察,其實就是每天接受各類儀器從頭到腳的病竈監測和等級複查。
看着白衍接連三天的體檢單——
一片綠。
程硯懸着的心稍微放下。
在此期間,她幾乎是将白衍身體内的每一個細胞都檢查了個遍,醫療站内各種精度的儀器全部登場,除了那台等級監測儀器上顯示的雷打不動的“S”外,白衍的身體在三天時間裡沒有産生任何異變。
程硯在第三天下午敲開了白衍病房的房門,正好看到她手握疑似白钰口中的祖傳寶劍,跟拿着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裡撿來的木棍的宋韻玩擊劍。
程硯滿頭黑線地提醒道:“……别讓你媽看見了。”
白衍聽到聲音立馬收回長劍,轉過身正想問醫師自己能不能立馬出院,以宣洩自己三天來無處發洩的預備軍校生的強烈戰鬥欲望。
她身後的宋韻卻想乘此機會進攻。
宋韻握着根木棍直沖向白衍,幻想着在長棍逼近她臉頰的時候再精準地停住,以此來取得這場擊劍遊戲的勝利,進而打破自己和白衍相識十五年從無勝績的恥辱記錄。
白衍連頭都不用回就知道宋韻心裡打的什麼主意,她順勢往左邊側身,輕而易舉地躲過了偷襲。
宋韻幾乎是在白衍轉身看向程硯的瞬間發起進攻,卻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快,慣性使她難以控制地朝着程硯的方向撲過去。
程硯眉心一跳,想要伸手去接人又悲催地發現自己手上全是白衍這幾天的身體數據資料,她在經過一秒的思考後覺得還是資料更重要,于是狠狠心,也像白衍一樣朝旁邊側身——
“咚!”
是人體砸地的聲音。
白衍終于伸手把人從地上拽起來,一邊給她拍拍身上的灰一邊嘲笑她:“你都偷襲失敗多少回了,還不長記性。”
宋韻滿不在乎道:“無所謂,你需要一直赢,而我隻要赢你一次,就是勝利!”
白衍不想跟她争辯這個無聊的成敗問題,轉頭問程硯:“程醫師,既然我一切正常,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宋韻揶揄道:“你乖乖住院了嗎就出院……唔、唔!!”
白衍單手捂住她的嘴,接着問:“程醫師,我覺得這幾天的我沒有任何不适的症狀,我能回家了嗎?”
程硯把手上一摞的資料交給她,囑咐道:“一切正常,這堆數據拿回去作訓練參考,别忘了還是要定期來我這裡檢查,你等級提升的原因還未知。”
“嗯嗯嗯,宋韻我們走。”
————
說來在這三天裡,白钰早中晚不帶重樣兒地給白衍送餐,差點兒讓一旁的宋韻熱淚盈眶。
當然,白钰的耐心和她為數不多的溫和在女兒面前總是很快告罄。
看着面前樣式精美,味道寡淡的飯菜,白衍委婉道:“媽,不會做飯不用逞強的。”
白钰瞪了她一眼:“吃你的吧,還挑上了。”
她看着白衍裝作病怏怏的樣子,歪七扭八地靠在床頭,忍了兩秒,沒忍住:“别再躺在床上了,程硯說你身體沒一點兒毛病,你裝什麼病号呢。”
白衍搖頭拒絕:“不要,我是感染者,我不能下床禍害别人。”
她拽了拽被白钰壓住的被子,催促道:“媽你要不先走吧,這可是新型病毒,我怕傳染給你。”
白钰:“什麼新型病毒,現在還有連查三天查不出來的病毒嗎,你少在這裡裝可憐,不吃就給我回去訓練。”
最終敢怒不敢言的白衍給出了難以下咽的餐後評價,并成功地氣走了前來慰問的白女士。
快走出門口的時候,白钰想到了那個繃帶少年,轉頭問白衍:“你那個撿來的朋友呢,他傷的比你重多了,怎麼沒看到他?”
白衍搖搖頭。
“不知道,你問宋韻,宋韻跟他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