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六人找了片空曠的場地,時不時有巡邏的士兵走過。
士兵們顯然是對這種情形見怪不怪,選隊長的方式激烈一些也是無可厚非的。
趙郴:“我先來吧,你們誰跟我打?”
他雙手握拳,相對狠狠一碰,有火焰從關節處湧現,動作神态間帶着隐隐的威脅。
“我來!”
林愉搶先開口。
治愈系的柳菏看着趙郴掌心的火焰,出聲提醒道:“都是一個隊的,還有兩天就要集體出任務了,下手别太重。”
趙郴不悅:“你這是什麼意思,沒有受傷還叫什麼比試。”
林愉眼珠一轉:“那這樣吧,隻要你能碰到我,就算你赢。”
“呵。”
趙郴冷笑一聲:“這可是你說的,輸了可别說我欺負人。”
兩個人之間暗流湧動,白衍找了個角度視野好的空地站着,主要是想觀察林愉。
林愉在趙郴面前站定:“開始吧。”
話音剛落,對面立刻握拳向她沖了過來,裹挾着火焰的拳頭在空中劃出一道紅影。
就在拳頭即将碰到林愉身體時,卻被對方一個側身輕易躲過。
白衍注意到這期間林愉的表情看似輕松,實則眼睛一直緊盯着朝她撲來的拳頭,幾乎是在毫秒間做出反應。
而趙郴大概是由于經驗不足,拳頭揮空後愣了幾秒後才慌忙調整肢體,與此同時累積的力氣也卸了大半。
林愉借機一個側踢踹在趙郴右肩處,她力氣并不算很大,隻聽到很輕的一聲“咔嚓”。
骨頭沒碎,是關節摩擦錯位發出的聲音。
“這樣應該就算赢了,你沒意見吧。”
林愉面帶微笑,俯視着滿臉痛苦,捂着肩膀的趙郴,算是宣告了這場耗時極短的比試的結果。
後者踉踉跄跄地站起來,覺得林愉臉上的笑容格外刺眼不想再看。
于是他轉過身,眼神落到看戲的白衍身上,惡狠狠地對她道:“我跟你比!”
兩人比試的時間太短,林愉的能力展露不明顯,對于白衍來說可供分析的數據太少,她有些失望地朝兩人走過去。
“這……是不是不太公平?”
白衍看向陳山緒,後者注意到她面無表情的一張臉,硬着頭皮開口:“他剛跟人比試完,應該要等人休息好再開始第二局才對吧。”
林愉有些奇怪,這陳山緒之前還對趙郴表露過不滿的情緒,現在竟然幫着人說話……
直到察覺對方朝自己投來的妒忌的眼神後,明白這人是将對趙郴的嫉妒轉移到了自己身上,因為她和白衍的室友關系連着白衍看不順眼。
雖然說是比三局,但兩個人之間的差距就擺在那,如果不是為了所謂的“公平”,趙郴早就失去繼續比的資格了。
林愉心裡不悅,這時候趙郴反應過來,連忙開口。
“對!這不公平!我們應該第二天再比!”
白衍搖頭:“不用那麼麻煩,我讓你兩隻手,打倒我算你赢。”
說完她将手背到了身後。
林愉突然注意到白衍今天沒有佩劍,腰間空空蕩蕩。
明明說異能是劍術,卻連武器也不用……
是白衍在撒謊?還是她對自己的實力太自信?
若說剛才趙郴還有所保留,在被林愉輕而易舉地打敗後,此刻的他使出了全部的力氣。
因為怒氣的加持,火焰從手掌逐漸蔓延到小臂。
火紅的焰光映在白衍瞳孔中,給那雙深邃的眼眸染上難得的色彩。
看着眼前熊熊燃燒的火焰,白衍并沒有特殊的感受,對她來說,這跟練習室裡的虛拟靶子沒什麼區别。
趙郴因為她看似漫不經心的态度更加怒火攻心,他将所能聚集的全部火焰凝于掌心,用盡全力朝着白衍沖過去。
不同于之前的那一拳,帶着傲慢和輕視,林愉明顯看出趙郴拼命一般的力道。
想想也是,趙郴已經輸給了自己,再輸給白衍,那他在隊伍中就更沒話語權了……
火焰伴随着拳頭而來,火光在白衍瞳孔中擴散,最後蔓延成一片猩紅。
但她連氣息都沒有亂,平靜地等待對方将弱點送到自己面前。
白衍沒有躲,一招前踢精準命中趙郴的左半邊臉。
為了控制對方的傷勢,白衍隻用了一兩成的力,不至于将人踢得面目全非。
趙郴的半邊臉迅速凹陷,眼前的事物在一瞬間扭曲。
他無法想象對面的人是使出了多大的勁,隻知道在白衍腳踢上來的那一刻,自己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手中的火焰還來不及收回,和軀幹一起直直地砸在地上,發出噼啪的響聲。
白衍:“我赢了。”
她的目光掃過在場的一衆人,最後落在林愉身上。
“該我們比了。”
兩人對了個眼神,繞過癱倒的趙郴,擺開陣勢。
地上的人無人過問,還是秦稻看不過眼,連拖帶拽地将趙郴扶了起來。
這一次沒有人抱怨不公平,因為白衍和林愉兩人看上去都可以說是毫發無損。
林愉笑道:“你的格鬥挺厲害,要是能見識一下你的劍術就好了。”
白衍回以微笑:“以後有機會,你想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