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世額頭上冒出幾滴冷汗,眼前這隻鬼至少有上弦的實力,但貌似...好像還有交流的機會,對方至少看起來沒有什麼惡意,把祢豆子支開,可能就是為了更好的交談。
珠世問道:“閣下想說什麼?”
“你,恨那位大人嗎?”
大人?鬼舞辻無慘?怎麼能不恨?他誘騙珠世變成了鬼,吃掉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怎麼能不恨?想到這,珠世的面部猙獰,臉上的青筋暴起,也有了幾分“惡鬼”的感覺,但她還是控制住了自己,慢慢平靜下來。
“看來還是恨的,而且是恨之入骨,”炭治郎看着珠世的反應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現在活下去的動力,恐怕就是為了對無慘大人複仇吧。”
“那麼,可不可以放棄尋仇呢?”炭治郎依然平淡地說道,“隻要您不去找大人的麻煩,我就放過在場的所有人。至于您,以後大可以安心度日,我也會向大人求情,不再為難您和您身邊的那孩子。”
這家夥,居然敢對珠世大人這般無理。愈史郎心有不滿,不過他也知道此時不能輕舉妄動。
“那閣下呢?為什麼要替那個男人辦事?”珠世反問道,“您看上去也是個明事理,心地善良的人。鬼舞辻無慘殘暴無比,即使對崇拜他的人也能痛下殺手,如果您剛剛沒有制止那個小姑娘,恐怕她體内的詛咒早就發作了。”
“唉...”炭治郎聽聞此言,歎了一口氣,一提到無慘,他便能從珠世身上聞到暴怒與仇恨的氣味,“我知道了,隻要您還活着,就不會放棄向大人尋仇。”
縱使無慘的脾氣爛到不行,但在鬼舞辻炭治郎面前說他男人的壞話,終究是不好的。
鬼少年藏在面具之下的眼神變得無比堅定,他拔出日輪刀,“日之呼吸·陸之型...”
“珠世大人!”愈史郎以最快的速度,搶先擋在珠世的面前,可兩人被一同被烈焰斬下了腦袋,“灼骨炎陽!”
珠世是個很難纏的女人,那個世界,鬼王的死與她脫不了幹系,她制作出來的藥甚至能讓鬼老化一千歲。
一般來說,鬼舞辻炭治郎不會斬殺同類,但如果是立場不同,甚至是背叛威脅到無慘的生命,那他也不得不重視。至于愈史郎,即使他沒有上前替珠世擋下這一擊,炭治郎也不會放過他。
就算炭治郎大發善心的放過他又如何呢,愈史郎不會感謝他,甚至會因為珠世的死怨恨他,然後這份怨恨會繼續蔓延到無慘身上。
鬼少年深知“仇恨”是一份強大的力量,如果不斬殺愈史郎,一定會後患無窮。
而且,珠世沒有控制好自己殺了家人,現在又引誘朱紗丸發動體内的詛咒,達到自己的目的,最後把一切怪罪在無慘身上,總讓炭治郎感覺到有點不自然。
炭治郎自動忽略愈史郎臨死前的咒罵,轉身向另一邊的戰場走去。
矢琶羽與朱紗丸将祢豆子壓制在地,迫使她不能動彈,炭治郎看到妹妹這個樣子,頓時無比心疼。
他取下祢豆子嘴巴上的竹制囗枷,可祢豆子毫不領情,甚至想要上嘴咬他。
“這家夥到底是怎麼回事?”矢琶羽皺眉,“居然幫助人類,沒有半分鬼的樣子!”
“她是我妹妹,”炭治郎取下面具,悲傷道,“應該是被下了‘保護人類’的暗示,甚至強行抑制了自己的本能。”
“尼...桑?”祢豆子逐漸平靜下來,眼前的少年應該是他哥哥,但又和他平時的哥哥不太一樣。
炭治郎不語,他用鬼爪在自己的左手臂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傷痕,鮮紅的血液從白皙的皮膚上滲出,伴随着香甜,令任何鬼都垂涎三尺的氣息。
矢琶羽和朱紗丸吞了吞口水,他們體内的細胞躁動着,渴望着少年身上的血液。
“來,喝吧,”炭治郎是個稱職的兄長,他特地把手臂放在離祢豆子嘴巴不遠的地方,他要幫祢豆子喚醒身體内的本能。
可祢豆子居然毫不領情,她閉上眼睛,拼命抵制住誘惑,一動不動了好久,最後把頭歪到了一邊。
“不願意啊...”炭治郎心道,這樣的話可麻煩了,他不會強迫自己的妹妹。可變成鬼,成為十二鬼月中的一員,明顯是眼下最好的選擇。這樣的話,祢豆子能得到他的庇護。甚至能學習讀書寫字,穿漂亮的衣服,過更好的生活,無論是物質還是精神上,都說的過去...
可她若是維持現狀,被夾在人與鬼的中間,日子會非常不好過。
算了...炭治郎看這個世界的妹妹倔強的很,也就不為難她了,他起身,對另外兩隻鬼說,“走吧。”
“可是,她和那個鬼殺隊小鬼還沒死,”矢琶羽嚷嚷道,“大人可是給我們下達了任務!”
“放心,無慘大人那裡我會解決,”炭治郎敲了下祢豆子的後頸,緻其暈厥,然後補充道,“如果我想害你們的話,剛剛又怎會救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