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妹妹?”無慘抱胸,貓兒似的豎瞳上下打量着衣衫不整的祢豆子。
“大人,别看了,還是先讓祢豆子穿件衣服吧。”炭治郎踮起腳,捂住無慘的眼睛,順帶着也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祢豆子有些無奈,前一秒她還抱着累在逃亡的途中,下一秒地上就開啟了一扇天窗,下弦之三和下弦之五就這樣水靈靈地雙雙墜入了無限城。
“我知道了,”無慘挪開捂着自己眼睛的那雙手,随後打了個響指,一套前不久逛街買的洋裙降落在祢豆子的面前。
祢豆子無比娴熟地套上粉紅色的洛麗塔,然後她再也沒有忍住,上前擁抱了自己的哥哥。
“哥哥!”祢豆子沒忍住哭出了聲來,都過去将近百年,她還以為她再也見不到炭治郎了。
“對不起,祢豆子。”炭治郎眼中滿是落寞,他知道自己自我了斷的行為是多麼的任性,盡管死之前為所有鬼準備好了後路,但他最放不下的還是自己的妹妹。
“咳咳,”一陣不合氣氛的咳嗽聲傳來,鬼舞辻無慘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你們是不是把我給忘了?
“忘記向您問好了,無慘大人,”祢豆子向面前的男人鞠了一躬,“感謝您的衣服...但再怎麼說也不能讓您破費,我這就将錢補上。”
前鬼王也沒有少給祢豆子買衣服,但那時的祢豆子沒錢,隻能被迫收下無慘的“好意”,而且為了報答他,盡可能地完成任務。但現在不一樣了...
祢豆子從水手服的口袋裡,掏出了三張鈔票...等等,在看到鈔票的那一刻,她突然反應過來:這好像是美元來着...而現在是百年前的日本大正時期。即使是購買力很高的美刀,在當代也不過是一堆廢紙。
“萬分抱歉,無慘大人...”祢豆子默默地把那堆廢紙收了回去,她堅定道,“請給我一段時間,我一定會把錢還給您的!”
不至于不至于......
“無妨,你是炭治郎的妹妹,不必如此拘謹。”
“就是,”炭治郎抱住無慘的胳膊,嗤笑一聲,“接受大人的好意吧。”
哇哦...哥哥,我知道你見到大人很激動,但能不能别表現的像一個被包養的小白臉。祢豆子一陣無語,她大抵是知道了,炭治郎可能會對任何一個陌生人客氣,但唯獨不會對無慘“客氣”,這何嘗不是一種“愛”呢?
“累...”兄妹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老闆接下來要好好“料理”一番員工了。
“是,大人...”累本來就坐立難安,跟做夢一樣,剛剛大人貌似在和差點殺死他的兄妹聊家常,他一個下弦五根本插不進話,而且,他大概知道無慘将他召喚進無限城的原因。
“無用!幾十年來,沉迷于過家家的遊戲,到頭來還差點被柱給殺了,”無慘語氣平淡,似乎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壓迫使累都擡不起頭,“忘記我分給你血的意義了嗎?你應該不斷的變強,殺更多的柱,而不是...”
“行了,”炭治郎打斷無慘的話,“累君變成這樣難道沒你的責任嗎?你平時就是太寵他了。”
這家夥,居然敢跟無慘大人頂嘴!累的後背起了一身冷汗:完蛋了,他肯定會被無慘大人殺死的。
無慘壓下自己暴怒的脾氣,“炭治郎,這小子實在太氣人了。”
“孩子既然一直是放養的,那就别指望他能朝着你所希望的方向發展,在鬼門關走過了這一趟,我相信累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炭治郎開始向累瘋狂使眼色,“你說是不是,累。”
“無慘大人,我以後一定會更加努力,絕對不會再辜負您的期望了!”累拼盡全身的力氣,大聲地說道。
“嚴父慈母”,不知為何,累的腦海中突然蹦出了這個詞彙。這是他在蜘蛛山那個“虛構家庭”中從未體會到的。
鬼舞辻無慘給了累二次生命,讓他從一個疾病纏身的人類變成了鬼,無慘在衆鬼之中有着絕對的領導權與話語權。非常符合“父親”這一威嚴的形象。
有傳聞,鬼王身邊多了一位赤紅色長發的少年,那是他的伴侶。而炭治郎,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由内而外的溫柔,毫無疑問,就是“母親”啊!
“呵,”無慘冷笑一聲,“我看他是絲毫沒有悔過之心,現在居然還有心思想七想八。”
“诶?”累心道不妙,他忘記無慘有讀心的能力了,這下完了。
“罷了,”無慘擺了一下手,陰沉道,“回去好好反省,之後再收拾你。”
“啪-”鳴女撥動琴弦,累被傳送出了無限城。
“一個兩個的,都不讓我省心。”無慘捏住睛明穴,皺眉道。
“是你太容易生氣,”炭治郎跪坐在無慘的身邊,“我也不知道你一天天,氣是從哪裡來的,明明都實現了這麼久以來的夢想,難道不應該開心一點嗎,壞脾氣的大少爺?”
啊...又要開始了嗎?祢豆子生無可戀地想。她十分娴熟地轉身,遠離哥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