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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暗潮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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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好閑啊...”

“對啊,都沒有什麼任務。”

黑夜之中,兩位鬼殺隊的巡邏隊員一邊打哈欠,一邊靠閑聊為自己提神。說來也奇怪,不知從何時開始,“惡鬼傷人”的事件越來越少。他們就好像集體失蹤了一般。

“搞得我們要失業了一樣。”提着燈籠的巡邏少年開了個玩笑。

“我倒覺得這樣也挺好,”另一位少年道,“和平嘛,總是珍貴的。”

“我覺得他們在憋着幹壞事。”

“好了,别唧唧歪歪這麼多有的沒的了,趕緊巡邏完,趕緊回家睡覺。”

夜色吞噬了一切,本該萬籁俱寂的時間,竈門炭治郎卻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帶着日輪耳飾的少年眉頭微微蹙起,赤紅的眼睛盯着天花闆,思緒如同窗外的夜風,飄忽不定。

好不容易找到了讓祢豆子變回人類的線索,可珠世小姐和愈史郎先生卻被殺害了...炭治郎感覺有塊石頭壓在自己的心底,出不了氣。那個時候被打暈,醒來就隻能看到燒的一幹二淨的宅府。都怪他,他的實力過于弱小,沒法守護身邊的人。

腦海中逐漸浮現出另一個人的身影,炭治郎攥緊被子。到底是誰?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長相,将珠世小姐和愈史郎先生殺害的兇手,身上散發着複雜氣息的少年。

是他嗎?不,不可能,那隻吃人無數的惡鬼怎麼可能會是他自己呢?

“下弦之五被劫走了,被祢豆子...準确來說,應該是和祢豆子長相相似的下弦之三。”

富岡義勇的話語一遍遍在炭治郎腦海裡回響。蜘蛛山,炭治郎的意識模糊,祢豆子則昏倒在地。進入鬼殺隊,好不容易證明了祢豆子的清白,可這件事還是讓他很在意。難道在世界上的另外一個角落,或者說另外一個世界,竈門兄妹兩個雙雙堕為惡鬼?

炭治郎搖了搖頭,這未免也太荒謬了。

唉...少年從床上坐起來,既然無論如何都睡不着,那就先去訓練吧。

在另一邊,一處精緻的日式庭院裡,極樂教教主正在招待自己的兩名貴客。

萬事極樂,主要教義為不想做的事情可以不做,盡情享樂即可。

這個教會在附近的地區遠近聞名,大人都稱贊教主童磨是個極度善良慈悲的好人。他會認真傾聽每一位上門拜訪的客人的心聲,給予他們建議與解決問題的方法。教主甚至會出錢救濟其他窮人,将那些沒有生存欲望的人帶往極樂世界。

這些都是童磨日複一日的工作。最近,他更是有了新的動作。

饑荒疾病,天災人禍...日本的大正,是富人的狂歡盛宴,但一無所有的平民卻并不被列入享樂的行列當中。縱使是教會,也救濟不了那麼的人。

每天,都有成堆成堆的人類遺體,所謂屍橫遍野,一點都不為過。

那麼這些無名的屍體又該如何處理呢?總歸不能放任不管。要不然,滋生病蟲,掉入河中,污染水源,隻會迫害更多的人。

于是,仁慈的教主發動教徒,将那些屍體一具又一具的搬運進自己房間。他聲稱要超度他們,将受盡苦難的民衆在死後帶入極樂世界。

第二天,教主的房間恢複原狀,沒有絲毫屍體腐爛發臭的異味。教徒們知道,這是逝世之人脫離痛苦的标志。于是,虔誠的教徒們更是狂熱地宣揚着教主的美德。

極樂教名聲大噪,更有一些貧困家庭,家裡死了人,但卻沒錢下葬,他們會選擇将屍體送到教會,好讓教主超度。

“炭治郎,好久不見,”童磨樂呵呵道,“無慘大人終于舍得把你放出來了。”

“你和無慘大人的感情還真是令人羨慕。”

鬼舞辻炭治郎笑而不語,輕抿熱茶,欣賞着天空中的那一輪明月。他和鬼王确實喜歡黏在一塊,這次出行極樂教,炭治郎也是獲得無慘的允許才去的。

“童磨,這幾天辛苦你了。”

“怎麼會呢?幫助别人解脫本來就是我的職責,”童磨臉上的笑意更深,“說起來,我還要感謝無慘大人,給教會資助了那麼多資金。”

“以前從未想過,我會與大人成為合作夥伴,建立除去上下屬之外的關系,想必,這也是小炭治郎的功勞吧。”

炭治郎看着不遠處庭院裡的祢豆子,她身着印有櫻花圖案的和服,月華披散在昂貴的布料上。祢豆子彎下腰,逗弄池子裡的錦鯉,發出小女孩獨有的,銀鈴般的笑聲。

“……都是為了讓大家生活的更好。”炭治郎不自覺地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真是一位想法獨特的大人,童磨心道。他是個對外界敏感的人,所以會注意到,炭治郎看向他的眼神。

那是教主看着教徒的眼神:憐憫。

沒錯,炭治郎在同情他,盡管童磨不知道為什麼。

“對了,炭治郎,我有東西要送給你。”童磨語氣歡快,他從身後拿出了一隻玻璃罐子。罐子裡塞滿了密密麻麻的眼球,每一隻眼球都帶有五彩斑斓的瞳色,肯定是童磨從自己的眼眶中挖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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