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得好死!空虛的生物...活在這世上沒有意義...”蝴蝶香奈乎臨死之前依然在絮絮叨叨一些難聽的話,不難理解,畢竟馬上就要上天堂了,如果對打不赢的敵人連嘴瘾都不能過,那也太可憐了。
“喂,吵死了!”看上去才十來歲的白發小孩散發着與外表截然不同的殺氣,他狠狠剜了香奈乎一眼,同時操控手中的蛛絲在空中飛舞,“前半生沒有感情渾渾噩噩,後半生如同空殼人偶,被産屋敷耀哉以名為仇恨與憤怒的絲線操控,失去親人與同伴,姐姐托付給你的任務更沒有完成,‘義無反顧’地死在戰場上還得意驕傲起來了?”
絲線像切嫩豆腐般,輕易将香奈乎的軀體大卸八塊,“你就在臨死前的幾秒鐘,好好思考下自己這毫無意義人生的價值吧!”
累的嘴巴跟淬了毒似的,喋喋不休,頗得鬼舞辻無慘的真傳,怼完敵人,又把目标放在了童磨身上,“平時說話能氣死個鬼,怎麼?現在嘴動不起來了?”
童磨大概猜測到累在為自己說話,所以笑而不語,稍稍運轉自己體内的血液,毒素已經被祢豆子清理的差不多了。
上弦之貳起身,然後慵懶地伸了個腰,“總之,謝謝你們,”極樂教教主一改常态,嚴肅道,“如果不是兩位,可能我已經死了。”
“什麼嘛,”累愣了一會,然後喃喃自語道,“這不是挺會說話的嘛...”
“所以,那個女孩子體内沒有任何有害物質,二位可以讓開點嗎?我要開動啦~”
累發誓,他自變為鬼後從未有過這麼想冒犯上弦的想法,簡稱“拳頭硬了”。而祢豆子...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貌似在原世界已經習慣了某人的反複無常。
“唉,”累心累,“你要吃飯先等一下。”
他徑直走到香奈乎身旁,蹲下身,屍體瞪大眼珠,一副死不瞑目的慘狀,大概是真的希望能将童磨瞪死,不過這也能省下不少力氣。累從懷裡拿出一隻充斥着營養液的透明實驗罐頭,然後硬生生地将那僅剩的半隻眼球挖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入其中。
“大人對這家夥的眼睛很感興趣,”累将容器重新放回懷中,“應該能成為不錯的實驗素材。”
……
按鬼王的計劃,鬼殺隊墜入無限城之時,柱與柱,與普通隊員是保持絕對隔離的狀态,然後再由潛伏在無限城的各個鬼月逐個擊破,可凡事都有例外。
成群結隊的鬼怪正在向無限城西北面的鬼殺隊小隊發起攻擊,它們外表看上去像是金魚,隻不過體型更為龐大,似一座小山,如人類小臂般粗壯的利齒鑲嵌在口腔的上下兩排,魚背上背有像壺一樣的容器。
“水之呼吸叁之型!”
一道白光閃過,魚頭便掉落在地。
魚怪體型大,動作自然也不靈活,基本上算是假把式,就連戍級成員也能将其輕松斬殺。未等衆人喘口氣,隻見本該倒在地上的,魚怪的四肢突然劇烈抽動,切割處似有氣泡在沸騰,幾秒後,魚頭竟又重新長了回來!
怎麼會,我明明應該砍斷了脖子才對!使用水之呼吸的少年一驚,又重新擺好了進攻的架勢。
魚怪數量不少,遲遲找不到弱點,恐怕會被耗死在這。
“霞之呼吸...”正當大家陷入絕境,一個冷靜又平淡的聲音響起,“陸之型·月之霞消!”
時透無一郎手持日輪刀,發動如被煙霞包圍一般的大範圍斬擊,迅速破壞掉金魚怪背上的壺狀物。
魚怪被擊敗,軀體化為灰燼,消失在空氣中。
“太好了,是霞柱大人,我們有救了!”大家的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弱點是背上的壺。”無一郎丢下重要信息,就又去斬殺剩下的魚怪。
接下來事情好辦多了,這隻小隊勢如破竹,很快就跟着無一郎把這一路的鬼都清理了。這一切過于順利,讓人懷疑這是否是捕魚人即将收緊的漁網。
走廊的盡頭是一扇木門,無一郎有預感,真正強大的敵人就在門後面。
輕輕将門推開一道縫,一股冷氣襲來,這個房間的溫度明顯要比無限城的要低。确定暫時沒有危險之後,無一郎将大門完全打開,一小隊的人陸續進來。
那麼,該如何描繪眼前的景色呢?大面積的池水一眼望不到盡頭,房間的總體面積甚至比童磨所在的那一間還大數倍,一條鋪在水面上的木質通道似乎橫穿了這片水域,道路很寬闊,能站下三個人,路的兩端每隔一段距離便有一個看似用來裝飾的壺。
一些小型的魚怪則在木闆上爬行,它們好像很懼怕獵鬼人,并時不時地躲在壺的後面。
隊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齊踏上了木闆。就這樣,他們一路殺鬼一路前行。
什麼味道?無一郎皺眉,空氣中彌漫着一股難聞嗆鼻的氣息。大概走了有一段距離,一隻刻有鮮豔花紋的壺竟發出“咚咚咚”的動靜。
“咯咯咯...”一陣愉悅的微笑傳來,然後從壺口冒出一個頭,通體蒼白,長相奇異,這便是上弦之伍玉壺。
“初次見面,我叫玉壺,”玉壺微微彎下腰,幾隻嬰兒小手放在胸口,朝無一郎鞠了一躬,咧着嘴道,“在開打之前能先聊聊嗎?”
無一郎沉默不語,其他隊員們也都警惕地舉起刀,而玉壺卻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各位來賓,希望你們能在我的展覽秀上度過一段愉快的時光,讓我們一起領略藝術的魅力!”
“展覽秀?”無一郎歪頭,“你在說什麼?”
“請看這個壺,”玉壺舉起面前的壺狀物,滔滔不絕道,“靈感來自于東方文明古國的青花瓷,上面的花紋錯綜複雜,但又給人一種井然有序之感,刻着的圖案是古國傳說中的神獸...啊!”
“沒興趣。”一記刀擊不耐煩地打斷了玉壺的話,刀刃精準地劈向玉壺的脖子,後者卻化為一道黑影,消失不見。
“作品我還沒介紹完呢!?”玉壺嘶吼道,然後又從另一隻距離無一郎不遠的壺中冒了出來,“你就好好聽我說到最後吧。”
“我講究的是壺的...”
他能從一個壺移動到另一個壺,原來如此...無一郎再次狠狠對着壺劈下,心道剛剛那刀沒砍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