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景色晝夜轉換,陰陽交替,比起一個人隻有音樂陪伴的旅途,兩個人的旅途要快樂的多。
虞尹坐在副駕駛懷裡揣着一籃方才在路邊小攤上買的新鮮草莓。
現采的草莓鮮嫩多汁,一口下去幸福感直接上升,虞尹滿足地搖晃着腦袋。
她看了眼主駕駛動作間透着股漫不經心開車的男人,順手就喂了顆草莓過去,“過了前面那個橋靠邊停一下我來開會兒。”
長途駕車她和沈律一直都是換着開的,平均每個兩小時就換一次,開車倒不成問題,問題是她手都舉了十秒了為什麼沈律還不吃她遞過去的草莓。
她突然的舉動讓沈律有些不自然,下意識的偏頭閃躲,“放那吧,我待會吃。”
“我都舉那麼久了。”虞尹不滿意舉着草莓去碰他的唇。
趁着沈律說話時直接投喂進去,順着投喂的慣力,連帶着手指也碰上了他的唇。
溫軟的觸感順着指尖傳遞到四肢百骸,激得虞尹差點連草莓都端不住要連筐掉到踏闆上。
像是被小貓舔舐了指尖,不對,沈律的唇怎麼比小貓的還軟。
沈律他是個正常男人嗎……不對魚吟吟你在想什麼啊!虞尹腦海裡小小的自己在抱頭尖叫。
她目前暫時性的無法直視自己的手指了,當機立斷換了隻手給自己喂草莓。還在沈律不注意時偷摸伸出小拇指點點自己的唇,好像觸感差不多。
過了天橋兩人互換了位置,一籃筐的草莓也到了沈律手上。
虞尹忍了半小時,拿餘光睨了眼邊上的男人,他懶散地靠着椅背,指尖在手機屏幕上舞動不知道再回複誰的消息。
“沈律我要吃草莓。”
聞言男人收起手機,微微坐起身,眼神在草莓和她之間轉悠,“要我喂你嗎。”
“我在開車你不喂我,我怎麼吃?”她打了圈方向盤反問。
沈律沒說什麼,挑了顆大小适宜的草莓擦幹淨上邊的水分還把草莓屁股上的綠葉摘下,喂到她嘴邊。
虞尹正說得起勁下意識地要邊吃邊講,隻咬下半顆,“我們晚上要不就随便找個酒店啥的應付一下吧。”
“可以。”
沈律手裡還捏着半顆,他也沒有催促,等虞尹張嘴時再喂給她。
一系列動作下來,女孩倒沒什麼特殊反應,似乎是被人投喂慣了,沈律隻覺得自己耳廓開始發熱,并且熱意還在不斷地向内蔓延。
當時唇觸碰到她帶着水珠的指尖時也是這種感覺,鼻尖被柑橘的氣息環繞着,連帶着呼吸節奏都被幹擾。
沈律捏過礦泉水瓶,仰頭喝了幾口,打算閉目小憩一下。
下一秒。
“沈律我也要喝水。”
不知是不是和虞尹待久同化了,這一刻沈律居然破天荒的發覺自己有想讓小滿長出手來的想法。
一通忙碌下來沈律感覺還是開車簡單,坐副駕廢心神。
夜間十點,越野車在荒郊野外的道路上勻速行駛,前後無車放眼望去隻有一片沒有盡頭的黑。
虞尹抱着小滿有些緊張,“沈律我們好像到不了市區了。”
車快沒油了,到也不是他們沒有注意油量,是途徑的加油站倒閉關門了,兩人快速反應過來急忙找尋下一個加油站點。
高速服務區離得較遠,他們沒有上去,打算在市内加了油再出發,可路面維護斷了兩人唯一的念想,他們隻能換道行駛,導航将他們帶到了這條人煙稀少的道路上,就成了現在的場面。
最壞的結果還是來臨了,車内的燃油消耗殆盡,他們停留在了前後看不見一絲光亮的道路上。
“沈律我們要在車裡過夜嗎?”
不行的話要不讓她老爹開直升飛機過來把他們救走吧,雖然知道她和一個陌生男子在一起會挨一頓毒打,但那也比兩個人“死”在荒郊野外要好吧。
“車裡過夜太危險了,下車。”
經他這麼一提虞尹想起來她刷到過在車裡睡覺丢了條命的視頻,果斷抱着小滿下車。
但下了車也不見得有多安全啊。
冷冽刺骨的風毫不留情地在她臉上吹刮,她一張嘴就吃了一口難以吞咽的風。
“沈律要不我們還是回車上吧。”她還想留個全屍。
“我給道路救援打過電話了,明早就給我們送油,在這裡先将就過一晚吧。”他取出後背箱裡的帳篷。
“那我把我的也搭起來。”虞尹伸手就要将自己的帳篷拿出來。
“不用搭一個就夠了。”
啊?一個就夠了,不是我們兩個睡一個帳篷裡面嗎?您老人家今早喂個草莓還害羞呢,晚上被讓奪舍了嗎?
“我們兩個這樣不合适吧?”虞尹幫忙邊搭邊弱弱來了句。
得到的第一個回答,是沈律的食指叩,“想什麼?這裡晚上确實不安全,你睡覺,我放風,分開睡顧不到你。”
默默揉額頭自我消化内容的虞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