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尹說想吃點重口的也被他用她的手臂不能吃重口的回絕。
“你能不能吃辣的哦?”她看着沈律真誠發問。
“還行。”他不鹹不淡的回答。
明天就要出發了,虞尹不想浪費民宿上的露天泳池,來都來了。
可太冷了,沈律并不允許她下水,但虞尹很好滿足,将小腿探入泳池在水中感受浮力肆意晃蕩都開心得不行。
她拉着沈律一起,躺在木闆上看星星。
虞尹:“沈律這裡的夜空好亮啊。”
沈律:“嗯。”
虞尹:“今晚的星星也好多,很适合許願。你許一個吧。”
沈律:“對着星星許願嗎?”
他是不信的,但招架不住女孩真誠的目光,還是說了一個,“袁縣下雪。”
倒好時差兩人一早就朝着袁縣出發。
路程還需半天,中午的午餐因為上了高速也是向胃搪塞了幾個軟面包湊合解決。
用虞尹的話就是,“胃大人,我們随便吃吃,您也随便消化消化,到了目的地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頭一次見有人哄胃的,沈律哭笑不得。
下午到袁縣城時,各路的攤販已經亮起了自家霓虹色的招牌。
頗有總百花齊放争奇鬥豔的意思。
原本已經翻看了好多攻略确認好吃什麼連店鋪定位都找好了的虞尹被光怪陸離包裹時又猶豫了。
“你想吃什麼啊沈律?”
“要不先吃點沒吃過的?”他随口一說,認為未嘗試的食品對于女孩的吸引力會更大一些。
沈律指定了方向虞尹馬上接收在浏覽過的筆記裡快速翻找,最後鎖定了一家當地人開的農家小菜店鋪。
店鋪不大陳設簡約卻五髒俱全,虞尹看着菜單上十樣有八樣都沒吃過的菜品。
關鍵是菜名旁連相關圖片都沒有,她一瞬間沒了思緒,吃什麼都不知道。
反手就把菜單推到沈律面前,“我今天想吃飯菜盲盒。”
飯菜盲盒顧名思義,你點别讓我知道是什麼,上上面我就吃什麼。
沈律沒推脫,根據兩人的飯量快速勾選了四個菜。
菜品陸續上桌也沒有和想象中那樣被讓人看了就感到辣舌頭的紅包裹。
隻是和沈律平時燒飯比起來放的小辣椒多了些而已。
“這看着也不是很辣嘛。”虞尹抽了筷子,夾了片肉就往嘴裡送。
虞尹嚼了兩口沒有痛苦面具,但也是被辣到了點,“果然有時候也不能什麼都信眼睛傳遞的判斷。”
她邊說邊端起茶杯抿了兩口。
“你嘗嘗。”她抽了把新筷子遞給沈律。
沈律比她淡定得多起碼表面上是這樣。隻是喝水的頻率比自己要高出許多。
虞尹注意到他鬓角冒起的細汗,和逐漸泛紅的脖頸,“沈律,你是不是不能吃辣啊。”
沈律并不是個死要面子的人,但也就事論事,“不太能吃,但這一頓還行,能忍受。”
虞尹并沒有覺得他在硬撐表現什麼,隻是突然發覺自己對于他的了解真的太少了,雖說隻是以前在旅途中共患難的搭子,但畢竟是每天都要在一起生活的人,她怎麼連沈律的口味都不知道。
虞尹開始反思,指尖在原本已經挑選好地理位置極佳離手做陶藝和陶瓷博物館較近的酒店上移開,眼也不眨地将收藏取消,翻看可以自己做飯的客棧。
沈律注意到了她的動作,“先吃飯,酒店到時候就近找個五星的就行。”
“不用,我們住偏遠的客棧吧,能自己燒飯。反正開車到周邊也不算太遠。”
沈律幫她續水的動作一頓,開口問:“來的時候不是還說要住這裡最繁華的地段嗎?”
“你不是不能吃辣嘛,一直吃這種菜胃怎麼受得了,我們找個客棧自己燒飯也行呀,你燒飯還挺好吃的。”
原以為兩人隻是共患難共進退的搭子,可實際上沈律在她沒有注意到的角落早已遷就了她許久,這種單方面的付出是虞尹不想見到的。
他明明不善言辭,卻做了這麼多,而她愣是拖了這麼久差察覺,身為搭子她這樣太不合格了。
原來學會遷就也是旅途的一門課程,她剛入學的時候,沈律已經快畢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