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看了對方一眼,什麼也沒說。
“呃、”紫色鳥窩頓時跳了跳,頂着它的人也瞬間清醒了,“我、我現在就去,呵呵。”說完,腳底抹油似的跑了。
他沒再搭理,轉身繼續忙活去了。
丫的,周某也就這種時候才會聽他的話、讓他順心點了。
趁着對方洗漱的功夫,他炒了碟小菜,剛上桌對方就恰如其分地趕了過來,洗漱之後清爽精神了不少,一雙眼睛亮閃閃的,驚喜地看着桌上的飯菜:
“哇,徐渡,我是真沒想到,你現在都會做飯了啊。”
他沉默地遞給對方一碗盛好的粥。
“謝謝謝謝,”周某滿眼期待地伸出雙手接過,興緻勃勃的,“哇哇,你還放了胡蘿蔔啊?你還記得我喜歡吃呢?嗚呼,好耶,吃飯咯!”
對方喜滋滋地攪勺子,徐渡:......
真像狗,鬧騰又愛亂叫這點也很像。
他沉默不語,安靜吃粥。
“嗯!”周墨斓倒是興奮得很,一邊滋溜溜地吃着,一邊還不忘誇誇其談,“哇哈哈,好吃啊,徐渡,你廚藝還不賴嘛,你什麼時候會做飯的啊,我都沒......嘶——!诶喲!”
對面又發出了怪動靜,徐渡擡頭,就見對面的周某正龇牙咧嘴地倒吸氣兒呢,明顯是燙着了。
看得他眉頭一皺,甚至沒忍住啧了啧舌,怒視對方一眼,然後迅速起身去客廳給對方接了杯涼白開過來,遞到對方手邊,兇狠地訓斥:“叫你一邊說一邊吃。”活該。
“啊,”周墨斓哀嚎,接過水杯“噸噸”喝了幾口,但喝完似乎就好了,都沒應他話茬,反而歪了歪頭,嬉皮笑臉的,“不生氣啦?”
徐渡居高臨下地看着對方輕浮勾起的唇線,嘴唇都被燙得紅了,還笑呢,他不由心生不悅,幾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直言:“我要是有空基本都會自己做飯吃,但現在身邊多了個傷員,我如果隻做給自己吃會顯得很沒教養。”省得對方自作多情。
“啊……”周墨斓哀歎着,腦袋跟蔫兒的花似的耷拉下來了,“好吧......”
說完,這人甚至還努了努嘴,形态堪稱極其矯揉造作,跟這人平時愛發的那些顔表情一模一樣,一看就是故意的,欠揍至極,搞得徐渡不由臉色一扭,情難自禁的:“能問個你問題嗎?”
“啊?”周墨斓狀似愕然,“你也會好奇關于我的問題啊?稀奇哦,什麼啊?”
“你做這種表情的時候,真的沒有挨過打嗎?”他說。
“哈??”周墨斓瞬間變得非常難以置信,“你說什麼呢?當然沒有了,我這麼好看,怎麼可能有人舍得打呢?再說了,我做這個難道不應該是很親切可愛的嗎?”說着,還又努了努,“喏,難道不是嗎?”
徐渡:......
軍.工級實戰臉皮确實非常人所能撼動。
“我真是多餘問你這個。”
這是這場飯局的最後一句話,二人又一起吃了頓沉靜的飯,等對方吃完之後,徐渡一并收齊了碗筷,洗幹淨就回房裡看房子去了,晚飯周墨斓也跟着他蹭了一頓,其餘時間他們都是各幹各的,一樣是連話都沒怎麼說。
一日無事。
第二天,徐渡照常早早起床去上了班,照常和羅嘉澍搭夥工作,照常在中午快一點的時候才收到某人發來的【我醒了】的消息,他也照常沒什麼要緊事就沒回。
X市的天氣也一如“照常”,下了整天淅瀝瀝的小雨。
然而,下班回到家時,他卻沒有照常看見坐在沙發上吃零食打遊戲的周墨斓。
習慣了一進門就看見散亂的客廳和叼着零食坐在電視前打遊戲的紫毛,突然見不着了,居然還真讓他有些稀奇,但也沒多管,脫下外套放下傘就進房間捯饬自己的事情去了。
少說話、少管事、距離遠——這是他必須遵守的與周某的相處信條,隻有這樣,才不會讓一切都亂了套。
可是,和他不同,周墨斓似乎不是這麼想的。
晚上十點過半,徐渡沉寂的房門被敲響了,而随着敲門聲響起的,是周墨斓興沖沖地呼喚:
“徐渡,快出來!快出來!我帶了好東西回來給你,快出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