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泉一點也不意外,速度和效率就是尹玺的代名詞。直接迅速地解決,避免影響的擴大。如此,學生們很快就會失去談論的興趣。
廣播結束,許三奇放下耳機,從廣播室出來,走進隔壁的學生會辦公室。
薛燦已經被請過來,此時坐在尹玺的面前,翹着二郎腿在轉椅上左右搖晃。
尹玺正坐在辦公桌前寫着什麼,旁邊放着一本打開的筆記本電腦。許三奇沉默地走過去,開始一一檢查剛打印出來的文件。
室内陷入了一種專注的寂靜,薛燦看着不發一言的兩人,被長久無視的焦躁漸漸翻湧上來。他停下動作,懶懶地開口:“你們讓我過來結果一句話不說,什麼意思啊?”
見兩人都沒有要理他的意思,薛燦心頭的暴躁猛地沖上腦門,吼道:“喂!都是死人嗎!”
辦公桌後的尹玺合上鋼筆,一會兒才輕飄飄地開口:“你這麼沒有教養,是因為母親死得早嗎?”
她冷淡的聲音砸到地上,薛燦先是狠狠一愣,既而暴跳如雷:“你他媽放什麼屁!”
“我隻是在複述新聞内容而已,報道上還寫着,你爸包養牛郎被拍。這事是真的嗎?”
薛燦猛地站起來要沖向尹玺,轉椅嘭地一聲倒地,許三奇迅速反應,緊緊抓住他的手臂。
“這裡也有監控,薛同學請冷靜。”
“滾開!你個四眼蠢貨!”
薛燦一時掙不開,臉憋得通紅,嘴裡也開始不三不四:“你算什麼東西!個不男不女的貨色也在這裡血口噴人!”
“薛同學!請注意用詞!”
尹玺看也不看他一眼,手指點了點屏幕,語氣不變:“你在西校區就時不時暴力傷人,受害者還都是家世不如你的。我看你雖然表面上暴躁,其實挺冷靜的。”
她擡起頭,往後靠上椅背,淩厲的眉眼透出些疑惑來,“這麼愛演,你說,是不是一種心理疾病呢?”
“誰有病!你他媽才有病,快放開我!他媽的,我爸就有這個學校的股份,你信不信我讓他撤股!”
尹玺簡直要笑出聲,“你回去跟你爸說吧,看看有多少人搶着要。”她看了看手表,“你家司機應該到校門口了,替我向你爸爸問好。”
“給我松開!”薛燦擰起的臉上,不自覺浮現出憋屈的厭惡。
察覺到他沒真敢動手,許三奇審視着放開他。尹玺做了個手勢,示意許三奇帶他離開。
薛燦冷哼一聲,臨走前還惡狠狠地看着尹玺,“别讓我再見到你!”
兩人走後,尹玺手指點了點許三奇整理好的文件夾,沉思了一會兒,拿起内線:“你好,能請張芊君同學來一趟學生會會長辦公室嗎?”
十分鐘後,張芊君有些緊張地推開門,走到尹玺身邊硬邦邦地站着,“會長,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看到她拘謹的樣子,尹玺一改剛才的冷酷,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溫和地問道:“我有這麼可怕嗎?”
她輕輕拍了拍張芊君的手臂,“放輕松,找你來是想你幫我做件事。明天放學,你可以去醫院探望下徐同學嗎,代表我們學生會,向他表達我們的歉意。”
她的語氣讓張芊君稍微放松下來,聽到具體任務,她用力點了點頭,答道:“我可以的,是下了課直接去嗎?”
“對,我會叫人陪你去。對了,記得買束花,各種花費記得找會計報銷。”
張芊君一一記下,再次重重點頭:“我知道了,會長。那麼、”
此時許三奇正好推門回來,張芊君趕緊說道:“學長好。”
許三奇向她點點頭:“你好。”
尹玺鼓勵地看向她,“你想說什麼?”
“啊,我想問是誰和我一起去,好提前做準備。是許學長嗎?”
“人選我還在想,等确定好了再通知你,可以嗎?”
“我都可以,我都行的。”
尹玺微微一笑,“我先提前謝謝你了,去忙你的吧。”
目送張芊君離開後,許三奇才斟酌着開口:“是去醫院慰問的事?她知道要做什麼嗎?”
尹玺把文件夾遞給他,“你先把這些賠償單和處分書寄給薛燦。”
說着,她轉一下手中的藍色鋼筆,剛剛溫和的表情漸漸淡下去,“就讓她去,畢竟演的沒有真的好。”
很快,她想到了一抹銀色身影,“況且,我還有秘密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