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骊大笑着,從行李中翻出來一套嶄新的撲克牌:“來,哥哥陪你玩,玩什麼,你說。”
虞朗:“比大小。”
白骊嗤嗤地笑:“你也就玩這個了。”
他決定陪着虞朗玩一會再讓他睡覺,不然解酒酶藥效還沒起來他就睡了,明早起床會難受的。
白骊把一整沓撲克牌遞過去:“你洗一下牌。”
虞朗拿過去,把牌全攥在手裡,嘩啦啦地開始洗,那些撲克牌在他手間,就像小鳥一樣撲棱棱地全甩飛了出去。
白骊晃着腦袋:“笨死了笨死了……”彎下腰去把牌一張一張撿起來,整攏在手裡,潇灑地将牌洗了一遍。
白骊将洗好的牌放在虞朗面前:“來,你先抽。”
虞朗抽了一張:“紅桃9。”
白骊再抽:“方塊4。”
虞朗歡呼一聲:“我赢了!”
白骊陪着他玩:“你看,我沒騙你吧!”
虞朗很興奮,他這一整晚都是赢得少輸得多:“再來!”
他又抽了一張:“黑桃5。”
白骊:“梅花2。”
面對着白骊的時候,虞朗的運氣一下子就變得格外好了,他興緻勃勃地就要一直玩下去。
可是白骊卻說:“你這樣玩沒意思,咱們添個賭注吧。”
虞朗喪起一張臉:“我喝不動啦!”
“不讓你喝酒,你看咱們這麼着,行不行?”白骊坐在他的旁邊,借着頭頂的燈光瞧着虞朗,隻覺得他生得實在楚楚可愛,不由得心間生起了主意,“要是你輸了,你就讓我親你一口。”
虞朗眨了眨眼:“那我要是赢了呢?”
白骊趁機耍無賴:“你就親我一口。”
虞朗大聲啐了他一口:“呸!你想得美!你真當我醉得不省人事了?!”
白骊也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沒完全糊塗,悻悻地:“那你說怎麼玩?”
虞朗:“我赢了,你讓我打你一巴掌,我就跟你玩。”
白骊頓時來了精神:“輸了親一口,赢了打一巴掌?”
虞朗猛一點頭:“嗯!”
這買賣劃算的,這種純靠運氣的遊戲,白骊不可能總輸,赢一回就夠本了,于是他痛快地也答應了:“玩!”
還是虞朗先抽:“方塊3。”
這情形可不妙,比3小的沒幾張,白骊笑呵呵地抽出來一張,往虞朗面前一放:“紅桃A。”
白骊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紅桃A牌面上就隻有一顆紅心,比三個方塊看起來是少的。
這是什麼狗運氣!
白骊一擡頭,看見虞朗笑得開心極了,巴掌已然揚了起來:“你把臉伸過來!”
白骊這輩子都沒挨過打,他要耍無賴:“字母不算數,我重新抽行不行?”
虞朗小嘴一撅:“憑什麼啊?!”
白骊跟他低聲下氣地商量:“我再抽一次,要是數字就對半砍行不行?抽到8就算4,這樣公平吧?”
虞朗哼了一聲:“就這一回。”
虞朗大發慈悲地允許他重新抽了,然後白骊就抽出來一張紅桃2。
虞朗大叫一聲:“你的2不對半砍都比我小!受死吧!”
這下賴不掉了,白骊隻好别别扭扭地給臉伸了過去:“你輕點,别留下印子了,我明天還得見人的。”
虞朗擡手,掄圓了就是一耳光,啪地一聲響。
虞朗的手掌小而綿軟,實在沒什麼力道,那耳光扇過來的時候,它帶着虞朗身上混合了酒氣的香味,隐隐地竟然還有些醉人。
白骊受下了這響亮但不怎麼痛的一巴掌,半邊臉迅速灼燒了起來,他用手心貼上被打的臉頰,看見虞朗嘶嘶哈哈地甩着手,顯然是把自己也給震疼了。
虞朗興奮地要命:“還玩嗎?”
白骊一咬牙:“玩!”
他變成了個賭徒,不認輸,死乞白賴也要玩下去,哪怕他邪門地輸了一局又一局。
白骊一共挨下虞朗三個巴掌了,整張臉發起熱來,他用舌頭頂了頂口腔内壁,自我寬慰着:“我以前沒少打這小子屁股,今晚就當是讓他報仇了。”
虞朗一直赢,赢到最後他都覺得沒勁了:“我不想玩了。”
白骊還一局都沒赢過呢,他怎麼會善罷甘休:“再來一次,最後一次,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說不定,說不定這局就回本了呢!
虞朗懶洋洋地,困意開始翻湧:“那好吧,就最後一次了哈。”
還是虞朗先抽,他抽出來一張方塊7。
白骊這把赢得機會恐怕渺茫了,他心灰意冷不抱希望地跟着抽了一張,結果,是梅花8。
白骊險勝。
看清牌面數字的一瞬間,白骊的瞳孔都縮了一下,繼而狂喜的情緒從心底裡迅速蔓延開來。
他就知道,他總不會一直輸,老天哪有那麼不開眼!
他抓起那張梅花8展示給虞朗看:“我赢了!你看見沒有?我赢了!”
虞朗預感到不妙:“赢了就赢了呗。”
他馬上扭過頭去就要跳下床逃跑:“我好困,我要去洗個澡睡覺了。”
他的腳才剛沾着地,他就讓白骊從背後雙臂一撈,給死死地抱進懷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