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澤烊:“所以……你是想和我結婚,還是,單純的就是想戴戒指?”
陶星燃看了他一眼:“都有。”
宋澤烊想了想:“等會,我讓你今天晚上就有的戴。”
他說完就起身出去了,陶星燃不解地看着他離開,大約兩分鐘後,宋澤烊重新回到了卧室,手裡攥着個東西,要給陶星燃看。
陶星燃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手心裡肯定攥的戒指,就高高興興地上手扒拉。
結果把宋澤烊的手給扒拉開之後,發現他的手裡壓根沒有他想象中的戒指,而是一匝細細的紅繩。
這是開陽觀的鹿天師送給宋澤烊的紅繩,陶星燃并不認得。
宋澤烊将捆住紅繩的金絲拆開,捋着紅絲繩:“伸手。”
陶星燃會意,就給自己的左手遞了過去,宋澤烊将紅繩小心翼翼地纏在了陶星燃的無名指上。
一匝又一匝,纏了兩圈,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随後,他就捋着剩下那截紅繩,也把自己的無名指給纏住。
可是這樣就不容易打結了,陶星燃主動用自己空出來的右手幫忙,他們合力,也在宋澤烊的手指上系了個蝴蝶結。
這樣,他們就有了一對戒指,紅絲繩把他們的無名指拴在了一塊。
陶星燃那天晚上,就窩在宋澤烊懷裡,伸着手盯着這個戒指瞧了無數遍,好像它是個無價的寶貝,根本看不夠。
最後睡覺也舍不得解開,兩個人被拴在一起的兩隻手,就緊緊地十指交扣握在一起睡的覺。
然後,第二天起床時,他們的蝴蝶結紅繩戒指,就變成了死結。
解不開了!
宋澤烊和陶星燃一大清早地,嘗試了很多種辦法,都解不開!想直接撸下來,但會被手指關節卡住。
最後陶星燃都沒有耐心了,幹脆就找了把剪刀,打算直接剪掉。
宋澤烊制止了他:“不可以把我們的紅線剪斷!”
陶星燃略一思忖,也覺得這樣好像不太吉利,便放棄了弄斷它的念頭。
所以他們兩個,就隻好形影不離了。
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想去哪,另一個都得跟着一起去。
宋澤烊刷牙,陶星燃也跟着刷牙;宋澤烊剃須,陶星燃雖毛發不旺盛,但也跟着象征性地比劃了兩下;宋澤烊洗完臉去吃早飯,陶星燃也跟着一起去餐桌旁。
因為被拴住的是左手,而且他們兩個人都不是左撇子,所以做一些最基本的小事,都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宋澤烊覺得這樣其實很有意思,他一邊吃東西一邊開始暢想未來,以後要永遠這樣,和陶星燃形影不離。
但是陶星燃拒絕了這種提議,還給他潑了盆冷水:“你一會還要去公司上班。”
宋澤烊:“那又怎麼樣,我正好可以把你帶進我的會議室,這樣我開會的時候也能看見你了。”
陶星燃:“快醒醒,你的手跟我的手拴在一起,你連西裝都穿不上。你打算穿着睡衣去開會嗎?”
宋澤烊終于從浪漫幻想中,被打擊回到了殘酷現實裡。
最後是陶星燃從互聯網上查到了幾個小妙招,一個一個地試過去,才終于把糾纏了他們許久的紅絲繩給解開了。
經過了這麼一遭的紅繩,已然不複平整,但仍然堅固,彎彎曲曲皺皺巴巴地蜷縮成一團,其上布滿了深刻的折痕,那是他們兩個人共同留下的印記。
宋澤烊找來原先收納紅絲繩的小盒子,将紅繩重新放了進去。
他的心情稍稍有些失落,他和陶星燃的親密無間也就才隻維持了一個早上而已。
宋澤烊将小盒子拿在手裡,把那匝紅絲繩看了一遍又一遍,就跟之前它是戒指形态時,陶星燃給它端詳了一遍又一遍一模一樣。
宋澤烊覺得這段小紅繩拿在手中實在是有些沉甸甸的,就仿佛那是他和喬喬愛情的具象化一樣。
受了很多摧磨,已然變了形态,但仍舊是那根紅絲繩,從沒改換過另外的紅線,而且很牢固,沒有被截斷。
宋澤烊将拆解下來的紅繩交給了陶星燃保管,陶星燃于是就小心謹慎地,把這一小匝其實根本不值錢的紅繩,連繩帶盒放進了保險箱裡。
小題大做的陶星燃設置好密碼後長舒一口氣:“這樣就安全了!”
不用再擔心,會因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弄丢了。
宋澤烊在一旁目睹他一本正經的樣子,笑着提醒他:
“這根繩,甚至沒有保險箱上的一個按鈕值錢。如果有小偷進到咱們家裡來,千辛萬苦把保險箱給偷走了,結果打開一看,是根繩,都不夠上吊的。”
陶星燃跟他辯駁:“這難道僅僅隻是一根紅繩嗎?這是你送給我的第一枚戒指!我放進保險箱裡面的,是我們的愛情!”
陶星燃說完這種話之後,自己都笑了,他從前哪能料到有一天自己也會講這種蠢話。
他現在,好像跟之前,在阿爾卑斯山上裝一罐子雪,寄回頤城,放冰箱保存紀念的宋澤烊,沒有什麼區别了。
一定是因為總是和宋澤烊接吻,所以就被他給傳染了!